“不必胡想。”凤琰踏进小屋。“清算一番, 快寅时了，不想睡？”

凤琰拿着湿布巾，捉过覃明的手，擦了擦。许是布巾冰冷，覃明的手指动了动，但因为被凤琰抓住了手腕，他躲不开。左手被擦了后，换成右手，等右手也差完了，覃明还没有醒的迹象。

凤琰回到脸盆前，搓了搓布巾，再次返回床边，此次，他毫不包涵地将冰冷的布巾，覆在了覃明的脸上。

陆连续续，路上的人多起来了。夜里来无常峰，看不清范围，现在天亮了，便看得清楚了。无常峰的修建，并不是那么不堪入目，只是年代看着长远，有些处所比较老旧，却也有别致的处所，比如远处有悬浮的阁楼，在朝阳的晖映下，金光灿灿。

凤琰提着水桶，等在一处列队，他前面的少年猎奇地不断转头，看了几次，对上凤琰墨黑的丹凤眼，他赦然地笑笑。

鼻子被捏住，呼吸不畅，覃明风俗性地伸开嘴巴。明显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睡梦中被捏住鼻子，习觉得常了。凤琰放开他的鼻子，他主动地闭上嘴巴，持续用鼻子呼吸。

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套被褥，放到床上，丢下一块照明用的石头，再交代几句，便走了。

“呃，忱慕，你这是？”

两人随人流，一起往院外走去。

院中有三口井，几十人正在列队打水，当有人看到尾屋里有人出来，不由猎奇地打量。那屋子一向空着，且充满灰尘，昨日之前还锁着，今早如何有人出来了？

凤琰用冰布巾，擦了擦他的眼睛，又蹭了蹭他的脖子，覃明快速展开了眼睛，迷含混糊地瞪向火线。

覃明昂首望他。“呃，你如何晓得我内心想啥？”

“嗯。”

他问得谨慎翼翼, 怕凤琰恼了，一巴掌拍死他。这个身份成迷的家伙，或许真有这个气力。

“嗯？”

许些浮岛环绕在四周，银练倾泻而下，又有薄雾般的轻烟，环绕四周，偶有飞鸟掠过，带起一阵轻风。

“……知了。”覃明叹了口气。

“凤琰？”巫弦反复着他的名字。

覃明看一眼穿戴整齐的凤琰，他揉了下脸，认命地从被窝里出来，拿起椅子上的衣服，套在身上。及肩的头发，他随便抓了抓，大半的头发掉落，越急越挽不起来。

“上来。”凤琰铺好被褥，便催覃明。

“哦？”不算？都被他拖后腿成为外门弟子了，还不算挡道者？

“痛死我了。”他哭丧着脸。“我复苏了，复苏了。”

覃明和凤琰站在小屋的门口，发楞。

他提了水桶，翻开房门，出了屋，院子里已有人在活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