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叔神采一变,失声说,不会吧,谁有阿谁胆量。
我妈听了也骂刘德贵死了该死。我爹又跟我妈说,娃他爷正把刘德贵跟那女尸合葬,等填了土就没事了。
跟来的村民一听要出事,都惶恐不安,那还敢多言,仓猝分头去做事。
他一死,丧事就得村里来办。
那事过后,吴老狗名声一落千丈,很少有人在请他,对爷爷也是非常仇视。
跟李叔谈完话,爷爷显得轻松了很多,让我娘先带我先归去,用桃枝烧一锅水给我沐浴,他跟我爸去找刘德贵的尸身。
我吓得从梦里挣醒过来,内里天已经亮了。我揉着眼睛起来,到内里才拉开堂屋门,就瞥见村长慌镇静张的从大门口出去。
爷爷哼了声,有些担忧的说,针对我倒是没事,就怕是别有用心。
李叔听了村长的话,眼神怪怪的看着爷爷问,三爷,会不会是尸身有题目?
一起上也没出甚么事,很顺利。但就在棺材落井后,却出事了。
线拴好,我脚就能动了,抹了把眼泪仓猝从棺材上跳下来。只是事还没处理,墨斗线沾的是黑狗血。
一听落棺,我脸都白了。
爷爷是个阴阳先生,周边几个村里的白事,十有八九都是请他,一来二去,我也做过几次镇棺孺子。
棺材沾土,镇棺也就结束了,我筹办从棺材高低来,成果一动就满身发软,屁股像黏在了棺盖上,底子起不来。
爷爷蹲在一旁抽烟,抬了下眼皮说,让你做就做,那来那么多废话,童童是我孙子,我还能盼着他出事不成?
傍晚的时候,我爹返来,到厨房喝了一瓢水,出来才说,刘德贵的尸身找到了,在他家里还找到刨坟的东西,女尸是他从石凹山扛返来的,这龟儿子,差点害死我们家童童。
吵归吵,事还得做,毕竟我还跟棺材连着。我爹瞪了我一眼,碎碎叨叨的说,今后在跟着你爷爷跑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。
我们那处统统个风俗,不满五十岁就死的人,尸身不火化的话,下葬当天必须找个童男坐在棺头,一向到棺材入土。
不过吴家在我们村是大姓,话语权大,爷爷平时也不跟他起抵触。
我跟爷爷没碰到过,但邻村出过一次事,主家请的是我们村的吴老狗,算错了八字,下葬的时候镇棺孺子起不来。
村长脸一下就白了,结结巴巴的说,我明天带人敛尸的时候,装棺的清楚是刘德贵,如何……如何就……
黑狗能瞥见阴邪的东西,介于阴阳之间,沾了黑狗血的线能通阴阳,现在爷爷只是搭了阴桥,临时让我从棺材高低来。
棺材抬出来后,爷爷拿了个墨斗,线头拴在我大拇指上,斗合挂在棺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