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刚才与老太太说话的大宫女上前，垂首躬身与平阳长公主道：“太妃还在冬暖阁礼佛。”

“老太太，太妃还在东暖阁里头诵经礼佛，一时半会子的怕是出不来，派奴婢前来与您只会一声。”一侧殿的厚毡被掀起，一个穿戴大宫女宫服的宫婢提着裙裾迟缓走出，带出一身浓烈的香烛气，声音清和的与老太太道。

这是从她一出世，便必定了的命……

“娥娥晓得了。”苏梅冲着老太太灵巧的点了点小脑袋，奶声奶气的道：“牵着老祖宗的手，让朱紫先走。”

“对，娥娥真聪明。”伸手抚了抚苏梅那梳着小髻的发顶，老太太叮咛穗香在外头候着，便独自牵着苏梅往宫门口走去。

呵……垂下本身埋没讽刺的双眸，马焱回身走到苏洲愉身侧。

老太太颤着身子自圈椅上起家，颤巍巍的伸手握住苏靥那双纤细素手，垂眸看着上头那串细致佛珠，忍不住的暗自垂泪。

猛地一下坐在马凳上，苏梅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她睁着一双水眸，懵懂的看向身侧的马焱，马焱轻笑一声，伸手抱住苏梅的小身子将人从马凳上谨慎翼翼的给抱了下来。

宫人早已在宫门口等待多时，在看到穿戴一身诰命服，牵着苏梅迟缓走过来的老太太时，从速上前道：“太妃已在寿康宫久侯多时，请老太太与奴婢移步。”

“不，不怪母亲……这是儿的命……”轻缓的摇了点头，苏靥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怆之情。

“是母亲的错……是母亲的错啊……”滴滴答答的泪珠子顺着老太太那张衰老的面庞滚落而下，滴在那只与苏靥订交的手掌之上。

琉璃门前为一封闭小广场，东侧有一徽音右门，可通往皇太后的寓所，慈宁宫，那处前瞻出廊，被打扫的非常洁净，可见常日里这太妃与皇太后常常通过这徽音右门相见。

那宫婢听到老太太的话，面上轻笑，正欲开口说话之际，便听得那正殿外头传来寺人的疾呼声，“平阳长公主来与太妃存候。”

看了一眼马焱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，苏梅双手捧动手里的温奶杯，“咕噜噜”的直接便都灌进了肚子里。

日头微下，朝霞初显，印照在那巍峨宫殿的黄琉璃瓦歇山顶，苏梅与老太太一起逛逛停停的行了大半个时候，才到了那寿康宫。

厥后的苏开平与苏洲愉以及其他嫡子庶女们，皆被带路的宫婢主子们引到了别处小憩，等待开宴。

放开手中捏着的温奶杯，马焱从苏梅的宽袖当中取出一块巾帕，伸手悄悄的替她擦去那嘴角的奶渍，然后神情温和道：“喝完。”

“无碍，礼佛要紧。”老太太冲着那宫婢摆了摆手，仿佛非常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