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一样,都一样...”赵士程打了个哈哈道。
“可惜我大宋虽有留民在此,可却不待见北归之人,真是岂有此理!”何洪又感喟道。
可他没有倒下,他仍然站得笔挺,他的身上仍有煌煌大宋的气象!
“主簿放心,我等自会留足吃用。”赵士程笑道:“给村里留下赋税,我等还能轻装速行早日获得开封,这乃分身其美之事,主簿无需推让。”
里正开端诉说这两天村里产生的事情。
“拯救之恩大于天,可小老儿却没法相报,这村里的村人也没法相报,小老儿惭愧难当。”
使团里很多人红了眼眶,何洪在细心清算了官袍官帽后,走上前对着里正深深拱手道:“大宋礼部侍郎何洪,见过故乡郑县主簿杨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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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浦速烈黑石虽说承诺了我等的前提,可我不信他。不太短时内金人不会再来此处,怕就怕我等入了开封以后耳目被掩,到时候就怕浦速烈来此抨击。”
里正为了这个事忙前忙后,将几户人家连累作一处相互照顾,也答允今后缴粮纳钱时极力替这几户人家补上。
说完这些事,里正又道:“诸位相公皆是好官!比小老儿之前见过的相公都好。”
“大宋小吏杨廉请罪!”里正声音不大,却震惊着世人之心。
世人身前的这个肥胖大哥的身躯接受着数十年望眼欲穿的枯守等候、数十年身边人的生离死别、数十年挨饿受冻的贫困得志。
“我等留下赋税,主簿让村人分了饱食几日,养些力量。”
因为金军的原因,村里有几个妇人丢了性命,固然赵士程和雷铜杀了那几个纵马的金军替那些妇人报了仇,可终归人死不能复活。
“能为百姓做主出头的官未几,何况现在身处金国,诸位相公为了我等这些败落小民做了这很多事,小老儿感激不尽,却也心生惶恐。”
何洪想要说些甚么,可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。
“现在诸事皆了,那些金军也答允此后不再强征暴敛此地。近年来南北两地风调雨顺,将来可期!主簿可带着村人好生过日子。”
赵士程道:“主簿此言差矣,逝者已矣,当为生者多想。长辈见村中有很多孩童,这都是那些死去之人的血脉,如何能听任在此,任其自生自灭?”
“现在伤害仍在,若事有不测而导致村人死伤,那这些战死的青壮必在地府之下抽泣。”
里正看了看四周的使团道:“都是我大宋好男儿,可不能饿着他们呀!”
里正看着身前对他哈腰见礼的世人,浑浊的双眼也流下泪来,他后背有伤不能拱手,只能叉手极力大声道:“大宋郑县主簿杨廉!拜见各位!本日,我杨廉得见故交,死而无憾!”
现在在这个村里,妇人也顶个劳力,现在人没了,可那些家里人还要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