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哑然,是啊,她有甚么值得柳翊算计的,本身真是多虑了。
“那这么说,大师是来这里躲安逸的咯?”她道。
无悲听到她的问话后,收回了飘移在天空的目光,仿佛就是在等她问这句话似的。
天盛第一禅师,无悲大师。单凭这个名号,便是坐上祥云寺的方丈之位也是当之无愧的,可无悲却甘愿屈身在此,她不明白。
她笑意嫣然:“大师多虑了。刚才您不是还说冥冥当中自有定命吗?既然有定命,大师又何必忧心呢?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总之休咎相依罢了。不知我说的对不对?”
“真的吗?”柳翊明显不信。
苏七不解:“大师汲引了,我一介女子,没甚么寻求,只求安然度过此生,不想有甚么高文为。”
“可惜,我不信甚么定命。”她的语气果断不移:“大师,我命由我不由天。”
“呵,楚女人多想了,鄙人并没有甚么别的意义。”他道,“只是这长兄如父,我这个当年老的,须很多为弟弟操些心才是。”
“大师莫要汲引我了,你晓得我不是妖女,只是一介布衣女子,何来绝非常人之说?”
无悲回道:“是啊,只是不晓得我还能躲多久呢?”
“无悲大师好兴趣啊,是在弄月吗?”她含笑问道。
无悲谛视她很久,俄然畅怀一笑:“楚女人,老衲忸捏。老衲参了大半辈子的佛法,竟还不如楚女人一席话来得通透。”
“但是以大师如此身份,又是佛门中人。既然不入尘凡,又怎会被这些世俗所牵绊?”她问道。
她皱眉:“柳翊,你是不是在算计我?”
“不,是在等你。”“楚女人绝非常人,他日必然大有作为。”
“楚女人,冥冥当中自有定命。现在你不是来了吗?那还说那些何为?楚女人绝非常人,该当晓得老衲的意义。”
“那楚女人好生安息吧,鄙人告别了。”
苏七暗自点头,无悲说得对,既然来都来了,还说那些做甚。但是他前面那句话是甚么意义?
“大师不必自责,各有难处罢了。”她笑道。
苏七转过甚,面色冷酷道:“柳公子这么问是甚么意义?”
跟无悲大师告了别,苏七回了房,躺在床上想着无悲大师明天说的那些话。
“无关。”
苏七看着他的眼,通俗不见底,仿佛埋没着些甚么不为人知的东西。
一上午的时候,她把全部灵音寺的后院都转了好几遍了,本来看着别致不已的东西现在也早就烦厌了,但是楚东交代过不准她去前院。
“越是风景的处所,背后的水也就越深。楚女人如此聪明,这个事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无悲顿了顿,又似感慨道:“帝都繁华不假,但是那边面的诡计权计,也是不好抵挡的。”
无悲从石凳上站了起来,朝她做了个佛揖,反对道:“不,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