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,亏你还是个女的,这么能吃也不怕嫁不出去!”郑寻扒拉两口饭,又回过神来,“哦,对,你本来也嫁不出去,不消考虑这么多。哪个男的情愿娶个三天两端变脸的女人啊?”
在她面前,一名穿白大褂的大夫神情冷酷地看着她,眉头微皱:“你不晓得自来水里有细菌,不能用来冲刷隐形眼镜吗?”
哪怕没戴隐形的她压根还看不清面前的白大褂,她也再清楚不过记起了这位和太阳肩并肩的大夫,没想到他明天比明天还冲要,这底子不是要上天的节拍,清楚是要日天。
陆大夫……周笙笙迷惑地想着,这称呼仿佛有点耳熟啊。
她顺着那只手看上去,猝不及防跌进了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眸中。
这句听着还像人话,她气消了一点。
“周笙笙,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给你办身份证了?”
那一阵她刚好顶着张六十岁老奶奶的脸,郑寻眯起眼睛看她半天:“大姐,你脸上的皱纹都快比我老二上的还多了,我是有多丧芥蒂狂才会想跟你一起浪?就算我想,我家老二也不会同意的!”
他凑得太近了,近到视野恍惚的她也看清了那张脸。
不消多想,那一天郑寻的身材创伤程度必然高于他老二上的皱纹程度。
下半句――“毕竟另有个角膜受赠者等着你,不为本身筹算,也该为别人着想,你说是吧?”
胶质手套触到她的下巴,大夫的语气很不好,但力道很轻。
她赶快哈腰去捡,仓猝跑到走廊绝顶的厕所里洗濯镜片。
郑寻是个技术宅,主业调酒师,副业□□。对于周笙笙这类时不时就变张脸的人来讲,身份证是需求经常更替的,郑寻也是因为这个才学会了这门技术活。
???
因为眼睛发炎的原因,隐形总像是戴不稳,另有异物感。她忍不住一揉再揉,成果有人颠末她面前的时候撞到她的手肘,手背重重掠过眼睛,隐形掉在了地上。
因为周笙笙那张每逢下雨天就窜改的面孔,两人一向不敢在同一个处所久留,每隔几个月就换个处所住。眼下来北市也不过一个多月,这个处所雨水未几,倒是能住得久一点。
这么长久的对视,大夫从她通红的眼睛里又发明了新的端倪。
她正筹办说话,走廊上俄然传来护士呼喊的声音:“陆大夫,您好了吗?这儿有个告急病人需求措置!”
“自来水里有细菌,不能用来冲刷隐形眼镜。眼睛发炎时黏膜体系很脆弱,更加不能戴隐形,特别是有细菌的隐形。”办公桌后的人一字一句反复着昨日说过的话,末端轻描淡写扫一眼护士拿来的排号单,“周笙笙对吧?挂完眼科,我建议你再去耳科看看。”
周笙笙考虑了两秒钟,把还剩三分之一蛋炒饭的盆子递给他:“行,你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