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哗的水流将手上的泡沫冲洁净,池越用一旁挂着的红色毛巾擦了手,毛巾的一角绣了一只粉色的小兔子,是他进到这个家门来瞥见的独一有少女气味的东西。
宋箴的心在拉开冰箱的那一刻就完整沉到了谷底。
“我操!”池越谩骂了一句,恶狠狠地盯着安鱼的膝盖,一把将安鱼另一只裤腿呼噜了上去,差点被那一片红肿呛得噎住,“这、这也是明天摔的?”
安鱼清算书籍的手一顿,“那叫用饭,不叫约会。”
安鱼立即缩回了楼梯上,她渐渐地又回到课堂,从后门看了看,内里已经没几个同窗了。她在走廊上走了几步,扒到雕栏边上,看着上面广场。
他和宋箴都是自小爱打斗的主,如许的伤会疼到甚么程度心知肚明,如果搁他本身身上,眉头也不会皱一下。可如许红肿一片落在安鱼乌黑纤巧的膝盖上,如何看如何碍眼。
或许是因为没能给他和妈妈一个名分吧, 宋志德对他总有些惭愧, 普通不会在他和妈妈面前提起安鱼和安妈妈。只是偶然候过分活力, 怪妈妈只顾着穿衣打扮, 一心只想着扮装品和金饰, 不太照顾家里, 不免会抱怨两句。“安鱼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了,偶然候大人回家晚,她放了学就能做好四菜一汤放在桌上,等着人返来吃。你看看你,光晓得美美美,连泡面都不会。”
安鱼略略挣扎了一下,“我本身上药就好了。”
给安鱼的手上喷了碘伏,池越把东西收好,没放回包里,而是放到了茶几上,想着安鱼本身还能用。
宋箴回过神来,拿了一瓶矿泉水、一瓶冰红茶,回到了客堂。
他把冰红茶放在茶几上,黑眸扫了神采发白的宋箴一眼,他身后的厨房门没有关,能看到光亮的红色台面。
“嗯。”宋箴应了一声,“我也来。”
安鱼清算好书包,“走吧。”既然承诺了请他用饭,就一起去好了,归正她本身也要吃晚餐的。
“老子另有事。”池越的大长腿伸到他椅子上面,悄悄踢了一脚,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他的手指握着冰箱的门,因为过分用力,指节有些泛白。
安鱼问道:“你们喝水吗?冰箱里有。”家里只要一个杯子,是她用来喝水的, 她向来没想过待客, 天然也没有给客人用的水杯, 不过冰箱里倒是有现成的瓶装水。
宋箴觉悟过来,冲进卫生间,缓慢地挤了洗手液把手洗了一遍,用红色毛巾擦手时,拇指在那枚粉色的小兔子上面轻柔地摩挲了一下。
顿时,他就明白是为甚么了,安鱼的膝盖上擦伤了两大块,比手掌还要严峻。
池越从他手里抢过冰红茶,拧开盖子,喝了几口。他微扬着下巴,下颌、脖颈构成一条利落的弧线,这凌厉的线条一向跟着他的锁骨,掩蔽在红色T恤的领口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