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要来了,姚良在那些船只上做着近水的活,天寒地冻,手骨又脆,他恰是发育的时候,吃的补不上不说,万一劳作里有个三长两短,此人就毁了。
这边月娥停下脚步,身后王四鹄追了过来,站到她的跟前,说道:“月娘,你如许仓促的出去,连个住的处所怕也没有……该如何办?”
王四鹄呆呆看着,不料月娥跟姚良竟能如此对峙,姚良听月娥这么说,便也探手出去,将银子重新还给王四鹄,四鹄握着那锭银子,月娥低声说道:“我愿你今后可得快意的妻房,除此以外,再无其他想头……就此别过。”说着,拉着姚良的手,同王四鹄擦身而过。
月娥听到这里,用力一挣,从王四鹄怀中摆脱出来。王四鹄一惊,问道:“月娘?”月娥心头忍一口气,垂着眸子,只说道:“那不消了……银子我也不要,只要同小良在一起就好……你……你照顾好公公婆婆就是了,天下女子多的是,又何必牵挂如此不祥的我呢?”
王四鹄嘴里叹着说着,便伸脱手去,想握月娥的手,月娥一惊,略略躲过,昂首看他,王四鹄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诧,继而变得无法,叹口气,转而看向姚良,说道:“小郎,你要好好地照顾月娘。”
月娥皱了皱眉,心头烦恼他异化不清,便说道:“这家里我已经是住不得,不讨公婆欢心,才得如此,这也是我的命。不消强求甚么。”
两个老东西达成分歧,月娥如此楚楚不幸跪着,明显是没法回天了,中间族长还在虎视眈眈,王四鹄思来想去,终究说道:“罢了罢了,您也不消再逼我,我休就是了!”
月娥不想看他,便只低着头,说道:“没甚么,只要走一步看一步了……”
王四鹄目瞪口呆,一时没有话说,族长说道:“你们到底是如何?”王婆子一叠声说:“休掉休掉!实在违逆的不成模样了。”族长看向王老头,老头胡子乱抖,昏黄的眼睛看了地上的月娥一眼,却见她兀安闲低着头擦着泪,老东西心底悄悄惶恐,可惜却有苦说不出,只好唉声感喟,如此一来,两个老的便相称于同意了,只看向四鹄。王四鹄还在踌躇,月娥说道:“夫君对我虽好,但我已经决意不再扳连夫君了,夫君本是好好的人,像我这般薄命,缠着他身边,没得也害了他。”王婆子见她这么说,顿时大大地放肆起来,呸了一声,骂道:“你倒是也晓得?不过现在做这类不幸样又给谁看,莫非希冀四鹄转意转意不成?你现在就算是给我磕一百个响头,也别想我还留下你。”
姚良谨慎说道:“我自会的。”王四鹄手上一动,探向姚良的手,月娥转头一看,却见他手底捏着一锭银子,不由微惊,王四鹄将银子递给姚良,小声说:“收下,别让他们瞥见,又要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