骏马每驮痴汉走，巧妻常伴拙夫眠。

月娥全无影象，便含混说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王金玲看着月娥，说道：“似嫂子这般的好人才，十里八乡都比不上的边幅，就算是做个王公夫人也不为过！却恰好阴差阳错、落在王四哥的手里，被那两只老货压榨欺负，我看了也感觉心寒，真真是骏马每驮痴汉走，巧妻常伴拙夫眠！糟蹋了人才！——而似我们这等连嫂子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的，又能如何个好造化？罢了，也不消那些痴心妄图的，统统便听天由命罢。”

金玲低下头，双眼里泪光莹然：“嫂子先前也听我说过，不过这番我爹闹得实在太短长，他喝醉了酒，拿了把刀，冲到我跟mm的房间里，想要杀我们呢！”说着，抬起手来，手心攥着的帕子悄悄擦了擦眼角。

去到了过道里，金玲女人立住了脚双手交握腰间，说道：“嫂子，明天是产生甚么了？你莫不是真的一时想不开去投水了吧？”

“嫂子真真胡涂了！”金玲跺了顿脚，转念一想，又有些放心，说道，“嫂子整日被那两只老货欺负，王四哥又不是个疼惜人的，未免把嫂子弄得胡涂了……嫂子万不成生出如许的动机，那媳妇半路途中不知所踪，三天以后在林子里发明衣衫不整的死了，也不知是甚么所为……一时之间却成了奇耻大辱，婆家都不肯认了……此事大家皆知，嫂子怎可忘了？我们这天水镇里本来有三多，山林子多，野兽多，美人儿多，但是现在是山林子多，野兽多，禽兽更多！”

金玲非常心伤，眼泪虽擦，却怎地也止不住，只哽咽说道：“你也晓得，我爹原是爱好那二两马尿的，喝了以后就会犯浑犯胡涂，平常不过是打吵架骂，但是昨早晨，竟动了刀子！我慌得抱着我妹子尽管哭，我娘衣衫不整地冲畴昔护着我们，又哄又骗又是劝的，才把那老混蛋给喝退了……”

月娥蹙着双眉，不知如何是好，只好悄悄抚摩她的背：“会好的，别担忧……你如果嫁了好人家，便会不常在家里头，也少受些苦。”

就算死也不甘的，何况真正的姚月娘，已经死过一次了。

金玲渐渐地止了哭声，站住了脚，说道：“话是不假，但我内心只顾虑我的妹子跟老娘。”

月娥皱了皱眉，但是转念一想，本身对这当代全无熟谙，若端的儿有个了解的朋友，同她扣问扣问也是好的。当下快步向着大门口去，翻开了门闩子，将门悄悄拉开，迈步出去，再回身关上，当时天还蒙蒙亮，一时无人发觉。

月娥听这话有些古怪，又看金玲的模样竟无一点忧色，便问到：“如何又这么说？”

月娥叹了口气，心头的主张转了转，见摆布无人，未免也说出来。望着金玲通红的双眼，说道：“既然是如此……你爹时而发疯，为何你们还跟着他？倒不如走了算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