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安四周还跟着几个近身,见状都将头转到一边去,敬安见她用力一扯,暴露乌黑的颈子,四周有些未曾来得及走的路人也都见了此状,都直了眼。敬安伸手将月娥一把拥入怀中,怒道:“都给本侯滚!”那些人慌得都跑了。
敬安说罢,周遭世人的目光看着月娥,皆带惊诧,鄙夷之色。月娥环顾一周,最后望着敬安,说道:“侯爷,你说这话是何用心,我有无同你做那轻易之事,你心底清楚,我姚月娘自问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之事,你本日当众污我明净,倒是为何。”虽强忍着,当真一字一泪。
自始至终,敬安目光未曾分开她分毫。月娥做着这些,肉痛如绞,眼泪亦自始至终未断,转过身走一步,将这些金饰交给中间那曾服侍她打扮的丫环,低声流着泪说道:“这些都是你家少爷的,替我交给他。”丫环浑身颤抖接了。
月娥交了金饰,当下不再看其别人,转过身向外便走。
敬安带着月娥,一口气出了苏家大门。中间有人将马牵过来,月娥站住了脚,转头看苏家门首,地上红色的爆仗碎屑,落了一地,里头苏青仍旧在大呼,那样安静澹泊,连说话都从未大声的男人,现在叫的沙哑凄惨,明显是已经哭了起来。
苏青抱着月娥,看向敬安,悄悄说道:“侯爷,我不管你所说的是真是假,我只信月娥一个,现在我同她官媒为聘,拜了六合君亲,她便已经是我苏青的娘子,任凭侯爷你说一千道一万,她都是我的娘子,我只信她。侯爷请回吧!”
敬安便说道:“只因姚娘子于本侯有功……祖帝庙之事,也是本侯一时按捺不住……咳,本侯自知有错,是以才忍着不说……”
月娥原在气的发颤,听了苏青这番话,那泪就一点一点落下来。敬安望着苏青,说道:“是不是污人明净,你又晓得?”那官媒战战兢兢,说道:“侯爷,此事……从何提及?”敬安说道:“昔日因黑风堡之时,姚娘子被劫匪取了,本侯去追,在祖帝庙中,姚娘子助我杀了两名贼人,本侯一时情难自已,便同姚娘子……一度东风。”他侃侃而谈,说到最后之时,脸上却微微一红。
贺知县闻言也是无语。月娥恨极了他,松开苏青的手欲向前,哭着骂道:“你胡说,你敢再说一句!你敢对天发誓你所说都是真么?”苏青仓猝将她拉住,说道:“月娘,月娘。”
敬安说道:“你晓得。”月娥望着他双眼,说道:“我不晓得。”敬安说道:“我不能叫你嫁给别人。”月娥说道:“你何不方才一箭射死了我?”敬安冷冷一笑,眼睛微微眯起,低了声音,说道:“我最想射死的人,是苏青!”
敬安正也站着,一眼不眨地看她。月娥到他跟前,说道:“你为何要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