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安面色沉沉,说道:“然后如何?”丫环说道:“因侯爷叮咛我们好生顾问,不得有涓滴差池,我们只得服从,筹办好以后,姚娘子便出来了。不料过一会,又挑三拣四,说是鸡蛋不敷,派人去取,又说皂荚不敷……她要洗头,毕竟用体例把我们都支开了。等我们返来时候,却发明姚娘子已不在了。”
敬安的拳握的死紧,最后毕竟忍不住,一掌向着那浴桶拍畴昔,顿时之间木板碎裂,水流各处。敬安打量着一地狼狈,恨得眼睛里都是火,回过身,冷冷地说道:“传令下去,派人去找,务需求给本侯把人找返来。”部属得令而去,敬安迈步出门,正巧周大返来,敬安留步,问道:“姚良跟苏青人呢?”周大说道:“部属刚叫他们归去了。”敬安皱眉,说道:“好,也罢,派人盯着他们,倘若姚月娘去找他们,给我捉返来!”顿了顿,又仓猝说,“奉告他们,千万别伤着人。”周大也领命而去。
墙那边重又静了,月娥侧耳聆听一阵,不敢出声。半晌,才听得王四鹄隔墙说道:“月娘,你无事么?”月娥心头感激,实在没想到危难之时竟然是他相救,差些落泪,就说道:“我无事,……王……四哥,你还好么?”王四鹄闻言,却有些欢乐,说道:“我无事,不过他们方才不信我,我走了几步给他们看。”月娥的泪终究落下,想了想,说道:“王四哥,多谢你,现在我要走了,告别。”王四鹄闻言,仓猝说道:“月娘,你一介弱女子,能走到那里去?”月娥说道:“我……无事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反正不给他们找到就是了。”说着便转头看这烧毁的闲宅,目光掠过落叶满布的天井,却见在不远的墙边,似有一口枯井,月娥目光怔怔望了好久,才微微一笑,说道:“王四哥,你归去罢,本日之事,求你对谁也不要说。”
敬安站定了脚,那水还带着温,丝丝冒着热气,敬安的心倒是冷的。渐渐回思起她在床上之时说的那些话,只要她不死,就不准难堪苏青姚良。本来阿谁时候,她已经有了主张,只是要走。幸亏他这么天真,还觉得她是死了心要跟着他了。
月娥惊魂不决,渐渐地从地上爬起来,只听得外头脚步声纷繁集合来,有人说道:“咦,不是!”又有声音问道:“你是何人,鬼鬼祟祟坐在这里何为?”
月娥偷跑了一刻,却听到耳畔马蹄声响,有几个将官,衣衫光鲜打马而过,一边跑一边批示身后兵丁四周搜索,边说道:“细心留意,务需求将人找到。”
凡是女子,固然本性如水,和顺缠绵,柔嫩寡断,但是一旦被逼的绝境,却会做出令人瞠目结舌,不能信赖的事来。月娥同姚良相处久了,只当他是亲弟对待,各式看顾不舍。但现在,反而是本身越分开他,对他越好,那苏青更是如此。当下月娥便舍弃姚良,断了跟苏青再见的动机,出了侯府以后,一起躲着人,悄悄潜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