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仙向古道外的田野看了看，倒也是精力一振，不过随即自言自语道：“不就是一片野草吗？有甚么都雅的，如果是金子做的，那还……”

小环一双敞亮的眼睛举目四望，只见这条古道上杂草丛生，一片萧瑟。从大王村走出来好久，却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。

周一仙下认识地点头，眉开眼笑道：“嗯，这倒也是……”忽地惊醒，转脸怒道：“是甚么是？胡说八道！”

“俗？”周一仙大怒，道：“你敢骂我俗？我白叟家乃是世外高人，名满天下万家生佛造福百姓普渡众生的……”

小环向他做了个鬼脸，伸手拉住了周一仙的衣衫，撒娇笑道：“爷爷你这不是美意吗？将来必然有好报的。啊！你看，这些年来，我帮你整天为人看相，替你赚了多少钱了？”

小环掩嘴暗笑，过了半晌，又似想到了甚么，道：“嗯，爷爷，那你当初去河阳城做甚么，那边不是就在青云山脚下吗？我记得你向来不肯靠近那边，这些年来，仿佛就只要十年前，为了阿谁叫姜雨夜的青云弟子，我们猎奇跟畴昔看了看，不过也未靠近。”

周一仙怔了怔，实在他与小环向来随便惯了，那里会真的活力，不过这时听得小环问了这话，倒勾起了几分旧事，面色便有难过，轻叹一声，道：“当年在河阳城里，我看到你一个不过2、三岁的小女人倒在路中间，饿的奄奄一息，连哭声都哑了，一时心软，就抱起来了呗。”

周一仙心中微微一算，点头道：“不错，一转眼又过了十年了。”说到这里，苦笑一声，道：“罢了，归正我们一时也没甚么去处，不如且去河阳城里，看看你爹吧！”

周一仙摆了摆手，道：“走吧！这荒郊田野的，让人气闷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忽地瞪了小环一眼，道：“当时候你小小年纪，倒也聪明得紧，竟然立即就不哭了，害得老夫觉得和你真的有缘，此念一动，便再也丢舍不下了。”

死泽以外，分开大王村向西而去的古道之上，周一仙和小环缓缓而行。

小环立即点头，道：“好啊！”

小环吐了吐舌头，乌黑的脸上一派天真敬爱，笑道：“那不是爷爷你美意吗？”

小环笑道：“爷爷，前些日子来这里的时候，因为赶路仓猝，也没有细看四周。本日气候晴好，你看这里风景倒是不错啊！”

“爷爷！”小环叫了一声，打断了他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如何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钱来着，亏你名字里另有一个仙字，真俗！”

周一仙面色微微有些暗淡，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还不是你那没见过面的爹的遗骨灵位，就在河阳城中。当年我是在他忌辰那天，在他墓前待了好久，走出来便在街头看到了你，心中恰是难过，看着你又不幸，便收养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