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姜微挑了眉梢，自是听出了这点子遗憾和绝望。

他凝睇少女的眉眼，面前故梦一幕又一幕，闪现，堆叠，恍惚。

容姜拉上本身的帽檐，走了出去，劈面便撞上一名白袍少年。

这是不是申明，在琳琅心中，到底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，不管是甚么位置，能威胁到容珏，也叫他感到几分安抚了。

少女黑亮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，倒映出他此时油尽灯枯的模样，似无声地在讽刺他的自欺欺人。

“多谢。”

“固然你的长相和脾气我都不喜好。但你身上流着她的血，眉眼带着她的影子，这般瞧着……咳，也颇感亲热了。”齐睿青白的脸上染上几分笑容，“当年你还没出世的时候，我还想过要当你的父皇，乃至连公主的寝殿都给你建好了……一晃，你都这么大了……咳咳……”

冷酷的少女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段的话，却半点都不能欣喜病榻上的男人。

“皇上他，这些年都不太好，现在更是就连你悠然姨母的医术，也回天有力……”

容姜却沉着地问，“那位……如何了？”

她想，娘亲定然很难过。

“很遗憾。”她也想像娘亲多一点。

赶了一个多月的路，容姜面色惨白身子孱羸地撑到了誉王府，被早就等待的誉王妃――也就是娘亲常提到的兰姨谨慎地接到了府中。

少年面如冠玉，眸似寒星，清贵高雅。

想来也是，那人这般在乎，怎会委曲了她？

少年声音动听，语气却哽涩。

“他死了。”

似是设想获得姜琳琅现在的糊口，齐睿听了，嘴角牵起，既欣喜又苦涩地笑了笑，“那就好。”

何况，信中那位故交也点名提到了让她代替她娘亲来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