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”
周世显一看这德行,不怒反笑,从嘴角悄悄溢出一个字:“打。”
这世上最坚毅的堡垒,老是从内部被攻破的,帝国也是如此,有了这些人的存在,明朝的国运想长一点都难。
周世显大手一挥:“放人!”
晋帮票号乖乖将十万两雪花银,用大车送进了北镇抚司。
这回,亢富却死也不肯开口了。
本来是一片美意,却没推测亢富眼睛也是一瞪,狠啐了一口唾沫,口中痛骂。
牢房里,响起亢富锋利的叫声:“十万两,我给!”
“剁一根手指,一并送去。”
这几天,进入东直门的官道上,人流更加麋集起来。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,说的是外埠口音,还都是青壮,一样看畴昔,就晓得是山东,河南一带避祸来的。
“呸,厂卫鹰犬!”
哪晓得……等来的就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。
这话一说,亢富公然展开了眼睛。
堂堂锦衣总宪,他天然不怕小小的晋帮,他怕的是崇祯。
如虎似狼的锦衣校尉,又一拥而上,杀猪普通的惨叫声,又在诏狱里响了起来。
他也是人精,很快便揣摩过来了,不出四个字,亲疏有别。骆大人摇了点头,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郛,当朝驸马爷呀。
贰心中腻烦,冷道:“砍了这鳖孙子,叫几小我,本大人本日便一不做二不休,抄了晋帮票号。”
拿到了十万两银子,周世显穿上了威风凛冽的飞鱼服,一大早风风火火的赶到衙门。
周世显微微含笑,轻道:“免了,亢大人刻苦了。”
他充满血丝的眸子,看了过来,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:“说,要多少银子。”
周世显神态落拓,又道:“不知亢大人,想不想从这里出去……”
这话如一道惊雷落下。
周世显冷冷起家,拍了拍身上的三品官服。
此人倒是明末文官的典范,性子又臭又硬还不办人事。
为了招兵买马,周世显做了一系列筹办,先叫人在东直门外架起了十口大锅,锅里煮着五花肉,大锅菜,另有蒸笼上,热腾腾的白面馍馍。
周世显乐了,公然家中是买卖人,太上道了,早知如此又何必挨了这顿打呢?
从明英宗期间的喜宁儿到明末的晋帮商号,贯穿大明朝的始终,一向最不缺的就是卖民贼。
几个校尉也早已不耐,一拥而上。
看着一个个精干的晋帮男人,将奄奄一息的亢富抬走,堆在院子里的十万两银子,骆养性一脸苦涩。
摆布校尉上前,按着亢富立下字据,剁了手指,自有人送去晋帮票号,事情办的非常顺利。
骆养性一呆,如蒙大赦,仓猝辞职。
周世显一摊手,轻道:“接着打!”
“这位是新任锦衣亲军批示同知,周大人。”
在锦衣卫诏狱关了半年,能好的了么。
叫来了李迁,拿上桌椅板凳直奔东直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