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在短期内夺回主动权,一两年后,这个仗还如何打?
厅内,鸦雀无声。
周世显又缓缓道:“闯贼方才在潼关吃了败仗,短时候,也一定见得倾巢而来。”
他手指在舆图上先找到了潼关,沿着潼关向东画了一条线,出潼关一向向东延长着。
现在,李自成,大顺朝更是定都洛阳,洛阳到开封不过三百里……这不是虎口里拔牙么?
死寂中,很久。
周世显笑了笑:“临摹的,临摹的。”
郑州府这个位置太关头了,距潼关两百里,距现在的大顺都城洛阳不过三百里,正卡在潼关与洛阳之间最要命的位置!
所谓当局者清,旁观者迷。
十余个作陪的秦军将领欲言又止,纷繁起家辞职。
现在天下局势,李自成的顺朝定都洛阳以后,大顺军处于绝对的打击态势,可不一世。
各地明军处于绝对的优势,潼关明军更是只敢龟缩不出,处于绝对的守势,如许下去可不可。
那结果不敢设想!
他看着这张图,眼中奇光闪动,麾下将官早已目瞪口呆。
他孙或人怕了,李自成又何尝不怕?
周世显,孙传庭与十来个秦军将领便筹议起来,这个地该如何卖,卖那里的地,关中那里有地可卖?
厅内一片死寂,鸦雀无声。
农业文明嘛,地盘田亩是底子,古来如此。
不但是关中豪强,大明人,乃至中原人将地盘,田亩看的比天还大,地盘就是中原人的命根子。
从洛阳出兵向西,则死死压着关中,让关中明军转动不得。
未几时,厅内只余下周世显,孙传庭父女。
“哧溜。”
“督师明见,闯贼定都洛阳,日子不长,眼下正在大肆封赏百官,得空东顾,郑州现在是兵力空虚……”
孙传庭沉默很久,才缓缓道:“卖地是假,出潼关是真?”
一提到出潼关,秦军高低便没了底气,关中后辈是真的在河南被打怕了,半步也不肯迈出潼关。
他也是不世出的军事天赋,缓缓道:“眼下,确是如此。”
一顷刻,孙传庭心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。
周世显微微一笑,他早有筹办,拿出了一张粗陋的军事舆图。
孙督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喝道:“此言有理,恰是他娘的麻杆打狼……两端怕!”
这舆图是手绘的,却非常工致,图上沿黄河两岸到京畿,河南,再到淮河,长江……首要都会的地理位置一览无遗。
郑州府这三个字说出来,从孙传庭以下秦军将领纷繁色变,又要出潼关么,疯了,这必然是疯了。
秦军众将还是半信半疑,瞧着这位周大人,感觉不成思议,这位横空出世的周大人每次拿出点甚么,都能让人惊掉下巴。
周世显眼中闪动着睿智,声音不轻不重,却如魔音灌耳:“现在呐,我们和闯贼是麻杆打狼……两端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