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又等了半晌，北冥真人总算把茶盏放下了，起家道：“这便开端吧。”

二人正说着，忽听里屋传来女孩子的叫声：“不要过来！”

“真人，我那外孙女到底如何？”与北冥真人相对而坐的是老卫国公，近六十岁的人，中气实足，半点不显老态。

他走到桌案前，从小童手里接过布袋，取出黄纸朱砂等物，一气呵成写成一张符箓，随后召来另一名手捧一杯净水的小童，口中念念有词，世人还未看清楚，符箓已经燃烧起来，化作灰烬落入了水中。

“那就劳烦真人了。”老国公悄悄松了口气，看着北冥真人不紧不慢喝茶的模样，恨不得劈手夺过来替他喝下。

北冥真人站起来道：“既然人已经醒了，那贫道就该告别了。”

程微捂着眼睛的手一顿，好一会儿，才游移地问：“和舒？”

良辰晓得这位表公子固然出身不堪，却和三表女人一样是老夫人的心头肉，忙道：“是的，方才老国公爷请了北冥真人来府上，此时正要给三表女人诊治呢。”

和舒暴露一个明艳的笑容，上前一步：“是我——”

“行，我不畴昔，那你总要放下眼睛瞧瞧我吧，我们但是好久未见面了。”

“表——”美景刚想喊住他，良辰拉了美景一下，悄悄摇了点头。

和舒面色一喜：“真的请了真人来？”说着抬脚就往里走去。

和舒停下脚步，拧着眉问：“程微，你这是如何了？”

“不，不，我不瞧你，我谁也不瞧！母亲，母亲——”程微情感冲动，放声喊着韩氏。

这话正被随后走出去的老夫人闻声，老夫民气下一酸，快步走畴昔揽住程微：“微儿，你是不要外祖母了么？”

这话像是一道惊雷，突破了室内令人严峻的沉默，老夫人忙站了起来，抬脚往里屋走去。

屋中人正围着北冥真人说话，无人重视到和舒的到来，他放轻脚步，冷静站到了角落里。

程微紧紧捂住眼睛，一样不敢看韩氏：“母亲，您带我回怀仁伯府吧，我想归去。”

“贫道出来看看。”北冥真人走进里屋，就见那一向昏睡的小女人半坐起来，双手捂着眼睛连连后退，一向退到了最里头床角处，蜷着身子瑟瑟颤栗。

听北冥真人如许一说，老夫人等人总算放下心来，毕恭毕敬把这位高人送了出去。

听到靠近的脚步声，程微忍不住尖叫：“你别过来！”

“这很庞大么？”和舒嗤笑，“大表哥，实在你还不如程微呢！”

老国公赶紧挽留，北冥真人道：“正巧圣上传了贫道进宫，就未几留了。”

熟谙的度量和声音令程微泪如雨下，她深深埋在老夫人怀里哭道：“不是的，外祖母，我就是太怕了……”

“别，别，大表哥，我年纪小，不懂甚么大事理，只懂喜不喜好！”和舒一句话把韩止要说的话堵归去，抬脚跨出了门口，“我去看程微，就不打搅大表哥持续誊写家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