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娘,您醒醒啊!”
许是一听到动静程澈就派八斤出去请人的原因,约莫一刻钟摆布,那位万大夫就仓促赶来了。
两个女童哭起来。格外宏亮。
程澈强忍着抽动嘴角的打动:“五堂嫂那样,我们睡着也不平稳,还是等大夫来了看有没有事吧。”
妇人神采惨白,浑身被盗汗湿透了,抖着嘴唇道:“婆婆。我。我真没偷吃……我肚子好疼……求您快点给我找个大夫来,保住孩子……”
两个女童都跑过来跪在新弟中间:“奶奶,姐姐没吃,姐姐端来给娘吃。娘不要,让她送归去,姐姐就给我们分着吃了。您别怪娘和姐姐,都是我们不好……”
万大夫把新弟拉起来:“好孩子,快别跪着了,你娘这个病要渐渐养着。不要吵爷爷,爷爷给你娘开了药,你娘吃了就没那么疼了,少受点罪。”
“我呸!”郭氏跳起来,冲着大儿媳的方向狠狠唾了一口,“不能生养要她另有甚么用?她是金凤凰呀,还要细心保养着?花这个银钱打水漂,还不如重新娶个肚皮争气的来!”
新弟一听万大夫这么说,晓得有望,双眼发楞,迷迷瞪瞪就出去了,边走边喃喃道:“都是我害了我娘,都是我害了我娘,娘如果被奶奶赶走了,我……我就不活了,呜呜呜――”
她走到西头那排房,出来后就见大儿子站在门口,神情有些慌,一见郭氏来了,讪讪喊了一声“娘”。
对郭氏来讲,她不缺孙子孙女,垂教员三个闺女,老二家一个闺女两个儿子。
欢颜低声道:“新弟女人,我们女人叫您畴昔。”
妇人躺在炕上听得真逼真切,哭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,昏死畴昔了。
“这又是如何了?”郭氏走出来,就见大儿媳倒在地上,两个女童一个*岁大,一个只要五六岁,正一人扶着妇人一只胳膊,尽力要把她拉起来。
郭氏目光下移,看到大儿媳洗得发白的茶色棉裙上血迹斑斑,不由转头狠狠地瞪了大儿子一眼:“杵在这里做甚么,还不快把你媳妇抱到炕上去!”
郭氏忍不住瞪妇人一眼:“垂教员的,你说你想吃鸡腿,就直说啊,这偷吃是哪儿学来的臭弊端?”
程五郎躲开郭氏的手,忍不住辩驳:“娘,我又不是用心的,我是气急了才踹她一下,哪晓得恰好踹到肚子上呀。”
“新弟――”妇人有气有力地瞪着女儿。又是活力,又是心疼。
郭氏气得瞪眼:“大早晨的,你西北风喝多了生闲气啊?”
“对,还是他!哎呀,澈哥儿,这事哪是你能瞧的,快归去歇着。”
进了妇人的屋子不大会儿,万大夫对郭氏摇点头:“孩子是保不住了,我开一副药,让大人吃了,少受些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