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氏很有些不安闲,咳嗽一声道:“我晓得你们都感觉舒儿出身不堪,不是良配。可我这些年冷眼瞧着,那孩子除了身材差些,旁的都是好的,可贵的是和微儿要好,将来两小我分出去住,也能过到一起去。”
“你是何人?”身后,有女子声音传来。
母女二人相对而坐,一时竟沉默下来,只听到窗外模糊传来的欢畅鸟鸣声,明示着春日来了。
平表弟现在看着诚恳刻薄,可毕竟还小,谁晓得成人后又是甚么模样!
她是太子侧妃之一,出身将门的孙良娣。
“臣女见过孙良娣。”程微屈膝见礼。
强按牛头喝水,人们都怜悯那牛。又有谁记得问一句,水的表情呢?
程微是认得这女子的。
韩氏抬高了声音:“你看舒儿如何?”
而她,从生下来就内定的太子妃,现在又如何?
幻象里,那统统的开端,是一身青色襦裙的程瑶缓缓倒下,血流满地,把裙摆上的孔雀纹染得暗淡无光。
“母亲――”程雅眼角一酸,不敢让一旁的熊嬷嬷看出来,仓促垂下视线,“我不是这个意义,听您这么一说,我感觉舒表弟也挺好的。您说得对,最可贵是有个知心人……”
她如何不晓得太子对她的冷酷从何而来。
她偶尔见过孙良娣陪着太子在园子里漫步的。
说到这里,韩氏似有所感,叹道:“身份职位,又有甚么打紧呢,微儿外祖家是国公府,又有你这个姐姐在,另有澈儿护着,莫非将来还会挨饿刻苦不成?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,比甚么都实在!”
韩氏有些难堪:“实在也没有甚么好考虑的,你们姐妹中,属你三妹性子古怪,嫁到旁人家恐怕都讨不了好,能嫁到你外祖家最好了。”
“用不着你,你三妹要嫁止儿,我敲断她的腿!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大舅母那些话,我的女儿就是一辈子养在家里,也不送畴昔,让她打我的脸!”
就好似本身的一部分,一向以来,她喜好也好,不喜也罢,一旦离开而去,成为别人家的,总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。
好似最后一个鼓声落定,程微只剩了嘲笑。(未完待续)
程雅就更无法了,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:“母亲,您该不会还未考虑过吧?”
以往母女二人冷淡冷酷,她未曾细想过这些,比来这一年又风风雨雨,就更顾不得想了。
紫色的襦裙,下摆上绣着精美的蓝色孔雀纹,若不是这个姿式,对这位不熟谙的良娣娘娘,她恐怕不会重视到裙摆上的斑纹。
本来,那只是因为程瑶穿的实在是她早就见过的服饰,太子良娣的常服!
韩氏从未见长女这般表态果断过,惊奇问道:“为何啊?”
她偶然候忍不住想,当年如果贵妃娘娘没拦着,华大女人成了侧妃,到现在。是和太子的豪情日久弥坚显得她这太子妃更加好笑呢。还是垂垂沦为东宫中平常一员,如她一样要用手指头数着太子该来的日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