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到程微如许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人，那声音也是无法，忍了又忍，咬牙切齿地问道：“本来如此甚么？”

哼，死丫头，到时候再来哭着求我，且看我如何拿捏你，把这么久受得窝囊气出出来！

这时欢颜已经仓促出去，扶住程微替她穿鞋：“女人，您谨慎些。”

有了些许摆荡的程微嘴硬道：“妖孽，你休来哄我。”

程微现在越来越倚重这个嘴拙的丫头，若出去的是巧容，定会问“女人下床做甚么”那些废话，以她现在的状况，听了只会无端心烦罢了。

只可惜，它目前还不能借着她感知内里的统统，如果……

程微更加沉着：“你不必拿话激我，我这张脸本身瞧着挺风俗的。今后如果瞧谁不扎眼了，还能出去吓人呢。”

夏季入夜的早，此时已经是辰初了，天气早已黑透，程微想了想道：“你扶着我，叫巧容来提灯。”

程微不耐烦隧道：“你若不肯，就叫画眉出去。”

巧容被唤出去，一传闻程微要去韩氏那边，不由大惊：“女人，已经这么晚了，您身子又不大好——”

“婢子晓得了。”巧容悄悄撇嘴，她如果不晓得女人最爱的就是二公子送的那盏南瓜灯，才真是蠢了。

“哼！”程微不屑轻哼，“你这妖孽，我总算明白你的险恶用心了，就是想利诱了我，就像……”她想了想二哥之前讲的故事，“就像鬼打墙一样的，我看到的那些场景，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觉吧？不过是让我惊骇，然后服从你的摆布罢了！”

“真的能变白变美变瘦！”那声音吼道。

女人身边只要两个二等丫环并两个小丫头，她和欢颜两人里，女人原是最靠近她的，却不知从何时起就换成了欢颜，此次如果让小丫头画眉出去，那今后可真没她的安身之地了！

那声音并未发觉有人出去，吐血道：“叫我阿慧！”

她半晌都等不得了，必然要尽早证明那妖孽说的是真是假，哪有工夫和一个丫环歪缠。

程微身子一僵。

欢颜并未几问，拿了屏风上搭着的狐狸毛大氅替程微披上：“女人，内里天冷路滑，婢子去提灯。”

“现在是腊月，这个时候，你大姐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，只不过因为还没出三个月，一向没有对内里说。你且耐烦等上一段日子，就晓得这事是不是真的了。”

幻象里，她被止表哥休弃，就以他们的婚事是外祖母的临终遗言来诘责止表哥，如果……如果这妖孽说的是真的，那外祖母岂不是在这几年就会——

巧容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，心中却愤恨不已。

程微这才顺了气，叮嘱道：“记得提那盏南瓜灯。”

“你说。”程微模糊有了不详的预感。

“你傻啦，现在连你母亲还不晓得此事，你好端端去问她，是要被人当作妖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