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慕九:“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梅慕九眼神游移,不再看他。华羽浑然不觉,还在边上侃天侃地,梅慕九只好时不时应两句。
“华羽。”他歪歪头“或许说乾珝王爷更耳熟能详一些?”
华羽也乘着白鹤落在边上,他还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,但白鹤倒是遍体鳞伤。
那鹤唳从鬼域之底传来,听起来却好像不在水中。
一阵浓烈纯洁的活力顿时灌入了梅慕九的体中,他眼神突然清了然起来。
痴仇的大氅早已褴褛,他口中呕血,挣扎着站起来将黑棺碎片吸入胸口,恨恨道:“下次没有这么轻易。”说着便与一众残兵败将躲入随之挪动的黑雾中一齐消逝了。
“我这有些疗伤丹药,还请收下。”梅慕九靠着门徒半坐起来,拿出几瓶丹药递给华羽。华羽笑嘻嘻的点头:“本王甚么丹药没有?我连回春丹都有,前几天赋买下的,可不便宜。”
秦衡萧了然点头,拿出梅慕九拍下的新琴,双手重掠而过,一阵轻巧动听的琴声破开沉甸甸的暮气在其间回荡,每小我都轻松了很多。
琴声垂垂狠恶起来,梅慕九听着琴声,踏着太极图,手中羽扇变幻,变大了十倍,只悄悄一扇便可掀起数丈深水。
“这是观禅的宗主送给我皇兄的灵宠,他不想要就给我了。”华羽对劲道“在佛门长大的灵宠,怎会害怕魔物。”
想到此处,他身前的棺材愈发阴冷起来。
日头越来越小,炎蒸已过,几人都长舒了口气。
这是没有剑气的一剑,却裹挟着不尽的灵气与万物之生,积聚着涌过的暴风,带着琴中意象,染着太极金光。轻如羽,重如山,仿若长江滚滚来。
话音一落,群蛇起舞,相互交缠结成一座百灵台款式的蛇台,将棺椁稳稳拖至高空,棺盖无人自掀,竟从中涌出海啸般的黄色浊水来,带着阴沉酷寒的鬼气在黑雾合围之地倾泻翻涌,只是瞬息便已涨到了两丈之深。
待看清楚情势,他难堪地后退了一步:“打搅打搅……”
一剑下去后梅慕九轻抬手腕,手中又是一把羽扇,他信手一扇,痴仇七窍流血,跟动部下数人被扇出了数十丈之远。
见他们尽已逃脱,梅慕九呆站一会儿,苦笑一声,今后退了几步,直直躺倒在地,也吐出了几口鲜血。
痴仇只觉胸中刚一阵疼痛,梅慕九就已站在了他面前。
柳韦然在暮气中过了无数年此时还尚能矜持,只感觉双肩沉得像要把他压碎,他咬着牙紧紧抓着秦衡萧,乘着剑堪堪浮在不竭涌动的鬼域之上。
“你是何人?”痴仇舞动着群蛇,口中阴寒问道,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生吞活剥。
他本想速战持久,一起跟到此处看火食希少才想脱手,哪知不但梅慕九几人极其难缠,此人又俄然闯了出去,生生迟延了他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