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来一世，又要重蹈复辙？”

他斩断他的筋骨，削去他的血肉，还要保持他的生命，直到张贤楚满身破裂得浸在血泊里方才停止，看向别人。

“再上！他撑不了多久了！”

“全都该死。”

这里是他的主场，这片平原，在这一刻，就如为他量身定做。

他只用向前走，连手都不消动，就能让人们死在原地。

他们亲眼瞥见这个高大的男人是如何从那血池里缓缓爬出来的，就如一个爬出天国的恶魔普通。他满身浴血，身材上遍及着血管的纹路，双目全红，连瞳人都看不到了。他的身上异化着堆积人间统统凶暴的煞气，只是呈现，就能让人如坠冰窟。

秦衡萧看着他们的背影，却没有跟上去。

“我说了……不要动他。”

那些人在和他喊话，可他不敢回应，他怕一张口，那些血就要流出来。

他想的最后一句话还是，是不是每主要倒了，都会有他扶上来。

他还是站着。

他的刀直直掉了下去，直到死，他也不晓得，一个穷途末路，身受重伤的人是如何再挤出这么多灵力的。

面前的男人明显已经遍体鳞伤，本命宝贝都被打到了极远之处，他连站都站不稳了，却还是挣扎着捡了把剑，倔强地站在原地。

而在场的人，皆是一片沉寂。

世人再次被冲到那道横线以外。

张贤楚越看越心惊，本来的轻视，已然变成了惊骇。

“为甚么要捐躯本身？”

一个极乐宗的人大喊道，人们纷繁回应，胡乱地又围了上去。

他是不会用剑，但他的杀气，却让长年被阴气感染的鬼修都心惊胆战。

他的行动慢了，步法也痴钝了，有小我直到冲到血池边上他才反应过来，回身一剑砍下他的头，同时也被身后几剑穿胸而过。

秦衡萧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声过，一张脸看似沉着得可骇，但人们都从他血红的双目中看到了狂暴的杀意，他与他呼唤来的万剑把这片血域，变成了可骇的屠宰场。

“你还要为别人而死吗？”

他恍若未闻，双手重柔地将梅慕九放在一个较为洁净的处所，赤红的双目冷冷盯着那垂垂后退的世人。

刚超出线，这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男人便俄然动了起来，他尽是血的手滑得几近拿不住剑，却还是迎着火线的不尽人影杀了上去。

几个领头的鬼修谩骂一句，扔出一列符纸，嘶吼道：“梅慕九！你当真要如此？！”

他如一头炸毛的雄狮，俄然和顺下来，收敛了战意，一步一顿地向着梅慕九走去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他吐出口中鲜血，悲怆地笑道“这么多人……却与我打了这么久……真是废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