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嘴无常迈步进屋,拖着的大铁链子收回哗啦哗啦的刺耳响声。
我伸手把眼泪拭掉,在坐位上坐好,从兜里取出那几百块钱,看了半天又将钱揣了归去。
我一脸错愕,不由退后数步。
假期的最后一天,商易来了我们家,应姑姑的聘请在我家吃了顿饭,早晨分开时,他塞给我几张镇鬼符,让我随身带着。
苏玉兰的母亲是客岁病逝的,现在她的父亲也归天了,诺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苏玉兰一个傻子,她至今未嫁,只因又疯又傻,无人愿娶。
我看到苏玉兰在拖拽她父亲的身材,但因为体力不支,浑身抖的短长,她硬是没拖动那具年老的尸身,两人还在大厅里。
从车窗上,我看到姑姑还站在那边朝我挥手,不知如何的,鼻头一酸,就掉下几滴眼泪来。
白无常唇角一勾,用铁链子捆住鬼婴的手脚,拖着他走进那团烟雾。
“我劝你速速分开这里,不要再碍手碍脚的。”鬼婴阴冷的警告声又响起。
在黉舍,我只是用饭要用钱,其他用不了甚么钱,前次她给的几百块钱我都没有效完。
他大笑。
“你有种停下来,咱俩单打独斗。”我撞着胆量冲他喊。
我吞了吞口水,见黑老常带着老头进入门口那团红色的烟雾中不见了踪迹,又转头朝白无常和鬼婴看去。
他们正在对峙,我感受鬼婴不会乖乖就擒,可白无常明显不是省油的灯,铁链子挥动着朝鬼婴的身上打下去,鬼婴被铁链子抽得冒死今后缩着身子,连续几链子抽打,最后他竟和顺的没了脾气,低眉扎眼地向白无常告饶。
“你姑姑对你不错。”
俄然又感觉不对劲,一转头,就瞥见冥司坐在我身边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鬼婴嗞着牙,收回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啸,凶恶的模样像是赶上猎人的野兽,身子几近抖成一团。
我都不晓得他甚么时候来的,这家伙的确来无影去无踪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别墅的灯‘啪’地一声燃烧,周边堕入一片阴暗,只要门口那道寒光乍现。
我半晌才回过神来。
姑姑待我视如已出,而我的亲生父亲却对我不闻不问,偶然候想想,我都感觉这是件特别好笑的事。
鬼婴一声惊嚎,像是见到了甚么可骇的东西,吓得停下来缩在角落里,冲着门口嗞牙裂嘴。
“是。”我回声。
他如风般闪过,一时候我又看不清他的行迹了,只闻听他在说:“别浪吃力量了,这不是你能管的事。”
苏玉兰是个傻子,她或许能感遭到鬼婴的存在,从我见到她,她就反复说着有鬼有鬼,光是听到她说这些,就充足让人胆颤的了,何况我还能瞥见那鬼婴可骇的嘴脸。
我打了个颤抖,很想冲她喊一嗓子,可喉咙像是被甚么东西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