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兔一蹦一跳地跑过来,花裙子被风吹着像一面旗号招展,小丸子在头顶一晃一晃,像极了当年的阮初久。
两个男人走到陵寝门口,靠着车抽烟。
“嗯?兔兔见过妈妈吗?兔兔不记得了,爸爸,你能不能再带兔兔去见一次妈妈呀?”
程祁阳眼底滑过一丝阴狠,面无神采道:“本来还想让她多活几年,谁晓得她会撞墙他杀。”
陈邦德入狱后不久,就在狱中‘暴病’身亡,阮昱尧晓得是程祁阳下的手,还觉得他下一个目标就是应殊涵,哪晓得,很长一段时候畴昔,应殊涵还是好好的呆在监狱里。
程祁阳只是笑笑,不置与否。
兔兔固然年纪小,但也晓得一个墓代表的意义,她一下子红了眼睛,小手抱住墓碑:“妈妈,兔兔好想你呀。”
开初阮昱尧还奇特着,应殊涵才是害死阮初久的祸首祸首,程祁阳如何反而不杀她?厥后他本身去监狱看了才晓得,应殊涵固然活着,但程祁阳却让她生不如死。
“为甚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,兔兔却没有妈妈呢?兔兔的妈妈去那里了?”
兔兔想起了明天早晨睡觉前一向猜疑的题目,就歪着头说:“爸爸,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题目呀?”
沉默了一阵子,阮昱尧开口:“我想,如果初久在天有灵,也不但愿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。”
他本是程家的独生子,生来就是要担当程氏这份诺大师业的,但这几年他很少在公家面前露面,公司也不常去,常常像人间蒸发似的找不到人,前段时候还从华尔街高薪礼聘来一名履行总裁办理程氏,而他本身完整退居幕后,不再直接插手公司的任何事件。
这几年,程祁阳沉寂了很多。
程祁阳看到女儿过来,放下书,脸上带上宠溺的笑意,伸手将她抱了起来。
程祁阳坐在藤椅上,手上拿着一本书,节骨清楚的手指被勾画出最精美的线条,像雕塑家刻刀下最完美的作品。
程祁阳看着他走近了,才问:“你如何来了?”这些年阮昱尧都在外洋事情,很少返来。
这里是程家的墓园,不会有外人来,再加上四周都砌有高墙,根基不存在伤害,以是放兔兔一小我在阮初久墓前,程祁阳也不是很担忧,只是目光一向留意着兔兔。
――那就是阮初久的墓。
程祁阳在阮初久的墓前将兔兔放下,他也蹲了下来,深深凝睇着墓上的照片,谨慎翼翼地用手指抚摩上面的笑容,轻声说:“久久,我带兔兔来看你了。兔兔,来看,这就是妈妈,一个很固执、很仁慈的好妈妈。”
程祁阳喉咙一滚,咽下晦涩。
程祁阳伸脱手牵住她的小手,父女两人就有说有笑地远去。
四年前,阮初久替程祁阳挡了一枪,那一枪真的要了她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