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是阿国的生长日记。

成串儿的带着青绿的柿子晃闲逛悠，灯下也煞是都雅。

余奶奶指了指阳台。

明天见。

孩子们放学时叽叽咯咯的谈笑声也垂垂飘远，消逝不见……

除了风拂过指尖，甚么都没有。

“再费事翻开，给我念念？成不？”

门开，灯亮，客堂里一筐没熟的柿子。

回到余家楼下，王月下车正筹算抱余奶奶下来，就见贺君与抢先开了车门，悄悄松松将余奶奶抱了起来。

王月红了眼，不想走，但迟疑了一会儿，把贺君与拉到一旁，悄悄说，“那再费事您一会儿，我也不走，我就在内里，完事您叫了……”顿了顿，又哽道，“我估摸着，就这两天了……”

路过一所小学，王月将车停了下来，翻开窗，小声说，“黉舍到了。”

“您歇息？我来吧？”王月猜想，余奶奶这是要做吊柿子了，她那里还能做得起？

王月干活也是个利索的，因而，两人甚么也不说，闷头削皮串柿子，一筐柿子很快就完成了，串好的柿子，才放到余奶奶手里给她拿着玩。

“妈妈，妈妈，送给你的，这是最标致的一片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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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君与没感觉这有甚么，来都来了，他还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干力量活。

说是推着余奶奶去，但满是贺君与挂的。

贺君与点点头，王月便出去了，悄悄带上门。

耳边响起下课铃声，一串一串的小门生排着归家队从黉舍出来，穿校服戴红领巾的小男孩儿远远瞥见她了，眼睛一亮，圆圆的小脸展开大大的笑容，手里举着一片树叶朝她跑过来。

“挂那里？”贺君与起家推轮椅，“我推您去挂上。”

余奶奶表示把她推到柿子旁去。

早已经放学了，从校门口延长出来的那条路空无一人，两侧的银杏树黄了，偶尔飘落一片，打着转，落在方才打扫洁净的路面。

“树叶儿黄了吧？”风吹在余奶奶脸上，仿佛吹得脸上的皱纹都伸展了。

她绷着的那口气抽走了普通，整小我都松弛下来了，对王月说，“你先回吧，阿国留一下。”

没有铃声，没有归家队，没有男孩儿……

贺君与依言，拿出一本红皮日记本，看起来有些年代了。

余奶奶点着头，“又一年了……”一年要做好了柿子，这年的事儿才算完。

“下午才买来的。”王月跟他解释，表示是余奶奶非要买。实在霜降还没到，做吊柿子还早了些。

“是啊，树叶都黄了，春季了。”

王月看贺君与的眼神里便多了感激。

余奶奶透过车窗望出去，只瞥见灰蒙蒙的光芒，恍惚不清的校门，两盏灯秋风里洒开清辉。

余奶奶笑了笑，眯着眼，久久地看着那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