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无衣夹着蘑菇头的竹筷微微一顿,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。
凌无衣在他脱手震开院门后,语气淡然地问道:“师父原也会内功的吗?”
在场很多人都是识得凌无极的,就是不识得,一见他二人腰间佩带的长生命符,顿时也收了心机,乖乖地低头看着本身的饭碗。
再或者就是,“公子,买盒胭脂吧,保你心上人欢乐。”
一楼坐了很多门客,热烈的目光全数投在凌无衣身上。
凌无极一笑置之,驱着银蛟直往城西。城东为集市,城西则多有富人住户,也是贩子宅邸堆积处。
到得姑苏,二人打马进城,一起上引得路人几次相望,无不在心中默赞一句:好一对神仙眷侣。
凌无衣不解道:“师父,那位女人……”
凌无衣沉默半晌,道:“弟子……受益匪浅。”
不幸公主礼节沉重,“婆娘”这类粗鄙的称呼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那女人明眸善睐,也是个美人坯子,只是身后站着的一个古怪男人生生将她衬得有些诡异。
比如他说要赶夜路,再比如他说要带凌无衣去偷马。
闻言,凌无极嗤道:“她那里还能称之为人,她就是一个疯子。为师自认对美人要以礼相待,可见了她………唯恐避之不及。”
凌无极忍俊不由,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将人圈在了本身怀里,低声问道:“冷吗?”
凌无衣踌躇了半晌,搭上了凌无极伸出的手,借力纵身跃上了马,在凌无极身前坐好,后背紧紧抵着凌无极温热的胸膛。
那男人神情麻痹,行动生硬迟缓地低下了头,无声地咧开嘴,暴露浮泛的口齿。
凌无极反问道:“有何不成?”
凌无衣略带几分疑色地看向凌无极。
“甚么女人?”凌无极打断她,“她都年方四五十了,不过驻颜有术罢了。”
后者一笑置之,大大咧咧地将白马牵了出来,翻身上马,半俯身子递给了凌无衣一只手。
他喝醉时的话,一半是胡话,做不得真,一半倒是实话,发自肺腑。
中原群山距姑苏不算太远,快马也只需个三五日,便到了。可凌无极性子不急不躁,乃至另有多余的闲心一起赏景,折腾了七日才到。
只见那高大男人在月光的晖映下,皮肤泛出不普通的青灰色,两眼泛白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整张脸上青筋暴凸,模糊还会爬动。男人身上只罩了件袍子,暴露大片青灰色胸膛。
一夜好眠,天光大亮的时候,凌无极在矜持有礼的拍门声中复苏了过来。
他痴迷那匹马已久,早在白玉京的时候便想着要把它给弄过来,可惜一向没机遇。
树藤绑成的秋千上,一名身穿黑衣裙的女人两手抓着树藤,小巧的脚气恼地在地上一跺,嗔道:“这小子,偷了本女人的银蛟,还不过来见本女人一面,恼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