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人看了痛心，也跟着堕泪。

林安康是个好孩子。

桐木见到那乌黑的领子，从速躲到一旁去了，凤非离也没去叫他，给林夫人不竭顺气，双手又悄悄地按着她头上的穴位。

丫环们见到这幕，也偷偷擦了擦眼泪。

侍卫们低下头。

林夫人眼睛一眨，眼泪无声地流下，如翻开的水龙头，竟如何都关不住，可她没有吵也没有闹，只是无声地哭。

可林夫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
他们结婚十一年，才得了这个孩子，以夫人当时出产时遭过罪的身子，这辈子他们也不会再有本身的孩子。林安康，是他们独一的但愿。

凤非离低头看向展开眼的林夫人，对上了她那一双昏黄的泪眼，声音衰弱却含着泪意，她说：“他是个好孩子。”

她的声音不是那种和顺甜美的，而是悄悄微细的，话锋转厉时，还给人一种自带气势的铿锵，可在唱着这首诗词时，她语气很轻，也很慢，偶尔转调时，带着一种滑稽，轻嗔间，让人读出了一股又好笑又无法的宠溺之音。

凤非离抿了抿唇，看了看摆布，还是忍住了羞忿。在世人不解的目光中，张口以舒缓的长调，悄悄地唱着：“白发被两鬓，肌肤不复实。虽有五男儿，总不好纸笔。阿舒已二八，怠惰故无匹，阿宣……”

太子殿下的情感几次真快啊。

君墨看着凤非离的背影，唇角微微扬起，可贵地透出了好表情。

凤非离淡淡地解释道：“大人不想在外头听到自家夫人的风言风语吧。”

走廊边走来的男人，一身月白衣裳，流转着莹莹白光，贵气不凡，他立在那儿已经有一些时候，丫环们想要施礼被他禁止了，那入迷的面貌超脱无匹，清俊无双，过分吸惹人，丫环们不由痴痴地看着他。但是此人一双通俗有神的眼，只落在凤非离的身上，眼神当中充满了怔然以及一些兴味。

“本宫看起来很刻薄吗？”

凤非离轻揉着林夫人头上的穴道，轻声唱着《责子》，唱得出神，指间的真气也从穴位暖和地减缓着林夫人的难受。

仅一句提示，林大人眼中便闪过了精光，冲凤非离点了下头，他明白了。

凤非离握住了她的手，迎上夫人的眼，轻声说：“我晓得。”

这是他的老婆，他的儿子啊。

林大人眼眶潮湿。

凤非离把人交给了林大人以后，就站了起来，只是蹲得太久，脚有些发麻，微微踉跄了一下，但不过晃了一下，就被人扶了一把。

凤非离觉得是桐木，便跟着挤兑一句，“看不出来你另有这美意啊。”

“又返来了。”

凤非离将林夫人的领子敞开，叫她呼吸得以顺畅，遭到刺激的人，连本能的呼吸都已经健忘了。

她总唱着给儿子听边高傲的说，“我家的康儿跟他们不一样，就是聪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