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抬开端来。”

“只是小小野趣。”裴云若道。

“如何？欢畅得说不出话来了？”苏之婉挑眉，看着裴云若道。

李昭仪这几日一向是人逢丧事精力爽，捂嘴笑笑，“那嫔妾到时候，可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
坐在凤輦上，看着御花圃的姹紫嫣红，抚了抚手上鲜艳的芍药，皇后忍不住感喟。

皇宫里，最禁不住的就是流言。皇后几番打压，终究压下去了，却也只是从明面上转向了私底下罢了。

出了承乾宫。

“你可有汉名？”苏之婉俄然问。

只听她道，“你们中，谁是宁常在？”语气说不出的盛气凌人！

“位份是美人，人也是极美。”珍妃一挑眉，“您说是吧？皇后娘娘。”

当牡丹垂垂式微，百花又该如何夺丽争妍？

裴云若的笑容也实在了很多，“谢过贵妃娘娘。”

“嫔妾常在裴氏见过珍妃娘娘，娘娘万福金安。”声若黄莺，清脆动听。裴云若的头低着，不敢直视上座。

“是吗？”苏之婉微微一笑，不咸不淡地说。

“大皇子一贯勤奋，娘娘宫里的郁金香怕是要便宜嫔妾们了。”李昭仪是几个月前提上来的。有身晋封，本就是后宫女人的前程之一。一年后，生了个皇子，排行第三，人称三皇子，因春秋尚小，还未取名，怕镇不住福分。

“那是天然。”皇后暖和地笑笑，仿佛并没瞥见她夸耀的眼神。

倒是珍妃白了她一眼，“传闻此次新人里有个番邦公主？”说着环顾了一周。

后宫里谁不晓得贵妃最喜好的可不是郁金香而是白玉兰。慧贵嫔说“割爱”却有些言过实在了。

端柔贵妃苏之婉，明孝元皇后的亲mm，以十三岁之龄进入后宫，现在已有三年，这三年一向盛宠不衰，模糊又后宫第一人之势，只是一向未曾有过身孕，没有传闻与其他妃嫔有过甚么来往。

这几年苏之婉更加地长开了，褪去了婴儿肥，垂垂闪现出少女的鲜艳与斑斓。骨子里透着江南烟雨普通昏黄的柔艳，却又如雨后山茶普通清爽淡雅。

慧贵嫔此时已有些悔怨，明知不能招惹这位贵妃，却还是咽不下那口气，打动了。

这时，埋没在一群莺莺燕燕里的一名女人，走了出来。

不过，苏之婉也满足了，分开季世，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。

“嫔妾小小昭仪那里用得着陛下惦记，到时候嫔妾在长春宫摆上几桌，各位娘娘可要赏光呀。”究竟上明景帝已经承诺那天会专门到长春宫为她庆生。

宫娥走过，青石板上只留下一朵微瑕的芍药。

苏之婉淡笑地看着个个妃嫔摩拳擦掌的模样，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这些小碧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