筹办走的时候他让大头去把那盆花拿了出来，用手机拍了张照片，这是个用啤酒罐剪开装了土种的花，啤酒罐估计是元午给弄的，内里放的不晓得甚么种子，就刚冒了点儿小芽。

开车往沉桥去的时候，他给大头妈妈的手机打了个电话，但是欠费停机了。

“嗯，我说船上的东西如何办，”男人看了看船舱里的东西，“他说有朋友会来拿，没人来的话让我下礼拜来清算走……那你来了就清算一下吧，把他东西拿走，对了，他那辆摩托车说是给我了的。”

“那……”林城步踌躇了一下，“他有甚么窜改没啊？”

他都还没有把元申两个字的笔划挨次写对，就需求重新面对另一个名字，一个曾经属于他的哥哥的名字。

“你感觉，”元申把下台搁在他肩上，“哪个是我呢？”

“没啊，”林城步愣了，“我也没你车库钥匙啊。”

“两三年了吧，记不清了。”男人答复。

“好。”大头很高兴地点了点头。

乡间的季候比城里来得早，也来得更清楚。

“辉哥你去写小说得了。”林城步啧了一声。

“你干吗的啊？”男人有些思疑地打量了他一下。

元申是痛苦的，这是他独一的感受。

跟杨辉又聊了几句，让他有元午动静奉告本身一声以后，林城步挂了电话，看动手里的纸条入迷。

或许有一小我是多余的，你说，会是我吗？是我吧？如果没有我，如果只要你一小我，你会不会高兴很多？

他叹了口气，回到船舱里，坐在了元午平时总坐的阿谁靠垫上，看着船舱里有些庞杂的东西。

“嗯，你记得给花浇水，他返来找你的时候你别让花枯了啊。”林城步说。

元申笑起来很光辉，带着阳光，眼睛很亮。

“这船是我卖给他的，”男人说，“他早上说走了，船不要了，让我措置……”

林城步正想再翻翻行李箱看看另有没有甚么线索的时候，兜里的手机响了。

因为你，他才会一向抱病好不了，因为你，他的身材才会这么弱，因为你，他的脑筋才会受伤……

“你几点起床的？”林城步问。

“我就是他朋友，他现在……碰上点儿事，我就想探听一下，他跟之前有没有甚么……不一样的？”林城步笑了笑。

小桌子，便签本，咖啡杯，咖啡机，密封罐装着的咖啡豆，半箱牛奶，条记本电脑，空烟盒，放满了烟头的烟灰缸，随便扔着的衣服，小毛毯……

元午不晓得，第一次看到元申癫痫发作时那种惊骇还刻在他脑海里，元申咬紧的牙关，生硬的身材，浮泛的眼神，让他惊骇。

取出来看了一眼他顿时接了电话：“辉哥？”

不消去想这些。

再给元午的阿谁手机打了一个，关机的。那手机自打他给了元午，就再也没看到过，也不晓得元午是收起来了还是干脆给扔水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