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庭有律法――神仙不能妄杀凡人。但妖怪也是生灵，只要手上没沾过凡人的血，就也都是好妖。杀了好妖的羽士身上一样留下了杀业，这类人南子慕要杀要剐，天帝也都不会怪到他头上来。

“可我的丈夫不要我了。”南子慕抬眼当真地盯着他，眼下的朱砂痣燃成了一朵小火苗，将李行之的心境烧的有些乱。

而南子慕当天则是在厨房转悠来转悠去，生生逼着小厨娘给她做了各种油炸食品，吃饱喝足后才肯归去。

李行之没有再诘问，语气也算的上是和顺，他说：“但是拿不出证据的话，就算是告到官府去，你也说不平人家。”

“你没说，那阿喜是从那里得知这些事的？程姚瑛让厨房送给他的饭菜不好，这事连本侯都不晓得。”李行之不喜好会扯谎的人，因此对小蓁的语气并不是很好。

他看向李行之，那张脸上有着轻微的严峻，南子慕俄然玩心大起，嘲弄道：“不过是一截膀子，侯爷，是阿喜不知耻辱，还是你内心有鬼？”

“……”

他扫了眼南子慕，见南子慕面无神采，便持续道：“欢乐毕竟是她生的，就算你再不喜好，也断没有不让亲娘看孩子的事理。以及――我和太子妃都不在乎你遵不遵礼节，但这毕竟是在侯爷府，程姚瑛她为人古板，不会因为你一小我而变通，以是你该端方的处所，还是要端方些。”

李行之轻咳了一声，然后道：“那甚么……今后穿好衣服再来开门，若来的是别人，你也如此么？”

“……”李行之皱了皱眉，“都是谁与你说这些事的？”

“她才不是欢乐的娘。”南子慕说，“我还分歧意呢。”

这回南子慕没躺在床上，因此李行之才敲了没两声，门就被抱着小欢乐的南子慕给翻开了，南子慕方才在给小欢乐喂奶，现在一时半刻也不能让他住嘴，以是李行之一眼就瞥见了他光亮的肩膀。

李行之对南子慕的在理已经见怪不怪了，若不是他生的标致，欢乐又只粘他，敢对侯爷这般无礼，现在能够已经烂成骨头了。

那种不由分辩就杀妖除妖的臭羽士，南子慕在终南山上的时候见一个就杀一个，现在他们的骸骨已经堆成堆了。

“阿喜，凡事讲究证据，若拿不出证据的话，你说的这些话可就是辟谣了。”孩子不是她的，李行之晓得，但哄人乃至说是杀人，这事可真不好胡说。

李行之移开视野，正襟端坐在木桌旁，心境已经全然捋成了条条框框，面上也是惯常的冷酷，他正色道：“我这回过来，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我夫人的事。”

李行之第一个就思疑到了小蓁的头上，见南子慕不说话，他又持续逼问：“是小蓁和你说的吗？”

果不其然，李行之假装的很沉着的这张脸徒然暴露了一点马脚，脸倒是还没红，但那把惶恐更甚，脸上沉着的纯度明显大大降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