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……”我忍不住乐了，也不管大嗓门黑青的脸，说道：“人家挑的是干活儿的人，你一个女娃去干啥？难不成他们干活儿，你就端个针线簸箕坐着绣花？”

他俩有个闺女叫银花，比我大一岁，长得像闵世东，可骨架子和面皮都像大嗓门，另有个小儿子，刚两岁。

大嗓门脸皮厚，压根就没听出来孙管事儿的意义，还舔着脸上前说话：“她孙叔，孩子也不小了，你瞅瞅，长很多周正，这模样给孙家蜜斯作伴儿总够了格吧？”

银花脸更红了，憋了半天也没叫那一声叔，还端方地行了个礼，喊了一声：“孙管事儿好。”

“嗯，不错，端方好，不愧是百户家的闺女。”

外头乱糟糟的，就闻声有个女人在叫骂：“天杀的东西哟，见天儿的偷鸡摸狗，老天爷开开眼，直领受了去也是功德哟……”

她说完，就见着银花扭扭捏捏地从一旁的大树前面走了出来，梳着利落的发揪，还扎了两朵绒花，两只眼睛成心偶然地往我身上飘，脸上还红了两驼，只是她长得黑，红了也看不太出来。

银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，手里捏着帕子拧来拧去得，倒是大嗓门大手一扯，就把她挡在前面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：“你个破崽子，没爹没娘的天阉货儿，天生就是服侍人的种，还见天儿地讥笑，呸，迟早叫老天爷收了去……”

孙管事儿神采都冷了下来，眼睛睨着大嗓门，偏生这女人满心机都在自家闺女身上，愣是没发明。

孙管事儿不说村长，只提了闵世东曾经是百户的身份，眸子子转了一个来回就把银花打量了个遍。

我不是贯世的偷儿，像这些活物，普通都挑家里有点儿闲钱的人家动手，不为啥，如许的人家活物养的多，我偷只鸡崽儿啥的，也就那么畴昔了，再说，就算我不偷，也抵不住那黄皮子惦记。

见没抓着我，大嗓门狠着劲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，道：“呸，黑了心肝儿的下作玩意儿……”

这吃法是乞丐们都会的，我吃过一回，就感觉简朴，今后馋了，就总偷了鸡这么吃。

“嘿，你家院子里除了鸡另有啥？全村就那么几家牲口，你要没丢了鸡，还能丢了人不成？”

都说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儿呢，孙家老爷是不是宰相我不晓得，我就晓得，平时孙老爷不常出门，普通都是孙管事儿筹措，见了我们，鼻孔都恨不得朝天喘气儿。

“哎哎，大嗓门，你自家也有儿有女，留点儿口德，到了上面阴差老爷才不记过。”

村里人说话粗鄙，但都是避开爹娘的，谁家骂了声爹娘那就是要打一架，非得见血了才气消停，今后也是尽量不打照面，但我无所谓，归正娘早死了，爹……我也权当他死了。

老癞子比我要讲究，还把那内脏给清理了，我不会杀，也淘不洁净，干脆就浑个儿的这么蒸了，吃了外头的肉，内里的就直接扔了，就是没放过血，老是一股子腥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