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科进士,三四百人,能走到明天的,也不过他一人罢了,眼看着首辅之位,唾手可得,恰好就要失之交臂,毛纪如何能甘心?
蒋冕咳嗽一声,涨红脸道:“王大人,你这话未免过了吧?”
朱厚熜呲着牙一笑,“毛阁老,你如果不肯意做,那朕另有个挑选,就是请你跟着船队,出使外洋,用你的眼睛,你的笔,奉告朕,外洋现在是如何环境,我们脚下的大地到底是如何!”
明显是为了大明好,如何就没人了解我呢?
朱厚熜声色俱厉,一句话的确天雷滚滚,紫金锤落,狠狠砸在了毛纪的脑袋上。
没有事理啊!
没有别的,男人争的就是这口气。鞑子能来进犯京师,咱也能领兵直捣黄龙。
他乃至有点期盼着,盼着朱厚熜能挽留他,让他持续留在内阁,哪怕替天子办事,也不是不成以筹议,可瞧天子的模样,怕是不可了……就在毛纪万念俱灰的时候,他仿佛幻听了。
太祖爷都不准出海,你如何敢违背?
“来人,把他抬着送去四夷馆!奉告王岳,每天都要让毛纪修出十张纸,并且不能有一点弊端,不然,朕毫不姑息!”
毛纪老脸泛红,忙道:“老臣的确写过一些,不过是自娱自乐,算不得甚么。”
天子还需求我!
非要弄得农夫跑光了,海盗残虐,国库空虚吗?
这一类的例子,一抓一大把。
毛纪被骂得老脸通红,拜倒地上,叩首作响。
他叩首作响,“陛下,老臣昏聩无能,不能为君分忧,所献之策,也是缝隙百出,老臣,老臣恳请陛下恩准,让老臣——致仕回籍!”
祖制!
“陛下,倘若外洋真有这么多地盘,这么多的财产,万一真的落到西夷手里,久后他们必然会以此来进犯大明。”王阳明说到这里,顿了顿,才持续道:“崖山之祸,中原颠覆,这类悲剧千万不能再有第二次!”
而这类以拙破巧,何尝不是更高深的聪明!
毛纪仰开端,眼神充满了等候,陛下,你肯给老臣一个机遇,你可真是圣君在朝啊!
这位阁老走到了绝境……毛纪酝酿进犯恩科进士,又想代替杨廷和,他跳得太欢,如果能顺利上位还好,不能,全部文官个人都会鄙夷他。
“陛下,海禁乃是太祖留下的祖制。太祖天子深谋远虑,他白叟家这么做,定然是有事理的,老臣觉得,千万不成因小失大,坏了祖制啊!”
“毛阁老,朕还不想你回家啊!”
现在的环境更糟一百倍,天子痛骂,他又有力辩论,进退失据……不消说了,只要动静传出去,朝廷的那帮人,就会弹劾他,绝对不会客气。
王阳明冷冷道:“凡事总要想到最坏处。即便没有人敢冲犯大明,外洋有那么多地盘,朝廷人丁滋长,流民各处,光是正德六年,各地汇总的流民数量,就有六百万之多啊!他们都落空了田产,无家可归。如果能安设到外洋,岂不是于国于家,都是功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