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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木合提。”
“河阳侯家世子。”孟西川答:“暮年我见过他,边幅窜改很大。若非是梁王爷亲身派人送来,我都不敢认了。”
以是张南只能等,也不乏等候的耐烦。
后山背阴的一片小树林,一间临时搭建的茅舍,鬼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,饶有兴趣的看着来访的张南。
“我的仇怨,不要别人替我背负。这是我最后的欲望,但愿你能承诺……”
此前从南郡返回都城时绕行河阳镇,张南与那店小二侃天说地,就是想确认木合提的环境。河阳侯府耸峙河阳镇数百年,必有安身立命的底牌,也少不得有强者保护。以目前的张南,想要独立杀其世子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“你快些走吧,别替我报仇。”
鬼伯瞅了张南好一会,才开口道:“不修神魂,神魂却强大非常。不懂魔音,却能破我的《暹罗天魔咒》。张先生,这些话如果传出去,你晓得会引发如何的波澜么?”
“孟院长,这楚子峰是哪家后辈?”张南扭头对孟西川问道。
“您不是想跟我谈天么。”张南嬉笑:“这段时候您总不来,我就只能来找您了。”
“愿赌伏输,但休想我答应你作弊。”
“张哥,是我错了,我该信你的。”
“我不恨他。是我迷了眼,蒙了心,怪不得旁人。”
“那就问些浅近的。”张南看似随便道:“敢问鬼前辈,可有一种法门,能将面貌、骨肌、境地武决全数换掉?不是废掉,而是不留任何陈迹的更替,几近变成另一小我。”
“大抵清楚。”张南很安然。
张南不晓得木合提为何变了面貌,不晓得为何连武决都变的那样完整,不晓得为何体系都辨认不出来这小我。但张南就是晓得,是那小我。
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还用尽尽力想庇护别人。她想庇护张南,不想让张南替她背负仇怨。为此她放下了恨,没有一丝的愿意。
张南与孟西川调侃谈笑,无人感觉非常。不过站在考生行列里的冷酷雪,却将目光扫了过来,在张南身上打量,如有所思。
“您想多了,我是至心请教。”张南呲牙一笑:“我对神魂道,很感兴趣。”
“我找过你很多次,可你都躲了。”鬼伯抬了抬眼皮:“说吧,甚么事?”
“你这个副主考不专注内院考核,来找老朽何为。”
鬼伯瞅了张南一眼,没有作声。
“少年景长,时过境迁,认不出也不奇特。”张南笑道:“不过明天打的赌,您总不会也不认吧。”
“瞧您说的,哪能啊……”
体系扫描不会出错,给出全都是最实在的质料。姓名如果改了,也只会扫出改后的名字。但武决这类东西,却不是随便能换掉的。神魂为生灵底子,如果完美的替代掉统统,唯有神魂道一途才有能够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