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渔夫衡量着银锞子,也没客气,直领受下了,起家拍拍身上的水草,回道:“不知小官人要去那里,这里统统的船只都是我们大当家的,普通不对外出租。”
这个称呼把老渔夫逗得哈哈大笑,言辞中很有几分对劲:“说是水中霸王倒也不错,我们大当家号称水秀士,大名柳沅,来侵占河柳叶渡,暮年间朝廷还在的时候,世代替朝廷运营盐铁漕运,帮众最多有十几万。”
两人吃酒闲谈,越聊越投机,越聊柳沅越感觉他见地不凡,因为他对前朝旧事几近无所不知,上到宫闱秘闻,下到草泽群雄,凡是有点名誉的,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,并且评价的鞭辟入里,最后柳沅忍不住感慨:“以岳兄的见地,到崇文阁修史也绰绰不足了,如何会在洛州冷静知名呢,岳兄该不会有甚么事瞒着我吧?”
柳沅有些不测的笑道:“戋戋小事罢了,没想到在洛州传开了,实话实讲,鄙人只是个落魄秀才,闲来无事之时,写点酸文冬烘的小词,从不期望能与前朝大师比拟,让兄台见笑了。”
“水秀士?你们听过吗?”
“大当家……寻亲探友。”
俗话说礼多人不怪,到了渡口,他从腰间拿出几个银锞子,扔给正在结网的渔夫,笑吟吟的问道:“光驾探听个事儿,鄙人想租个船,哪个便宜些?”
茶香袅袅,风景恼人,这柳沅还真是个会享用的妙人儿,坐下品了几口茶水,岳诚赞道:“好茶好茶,传闻柳公子昨日进城,给一家方才开业的酒坊题字,博得了合座彩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岳诚拍着大腿叹道:“蔡京确切不是甚么好东西,大宋的朝堂,向来是敢说敢骂的,急眼了连天子都不放过,但是自从蔡京当政,持有分歧政见的人全都消逝了,朝堂成了一言堂,朝会一潭死水,蔡京折断了大宋言官的脊梁,是个千古罪人!”
要晓得岳诚的见闻跟他们不一样,他是能够超越千年的时候来看题目的,就拿文采来讲,如果此人真是文学大师,后代不成能一首诗都没有传播,但是岳诚搜索影象,没找到柳沅的名号,有个叫柳永的倒是很短长,不晓得跟这水秀士有没有干系。
如何办呢,只能传令下去,在虎帐里找个文笔出众的人才。
听了他这一番评价,柳沅惊奇的连纸扇都忘了摇,冲动道:“不瞒岳兄,鄙人也有这类设法,向来没跟别人说过,本日真是碰上知己了,来人啊,上酒!”
此次岳诚是真的惊奇了,抱拳道:“失敬失敬,本来是漕运扛把子,但是卫河没有流经洛州,你们如何跑到这里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