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戏红雀的登徒子见势不妙,扭头想跑,被岳诚按到地上,噼里啪啦一通胖揍,揍成猪头才调休,茶棚里明显有登徒子的火伴,也没敢插手,等他不打了,赶紧扶着那人拜别。
此人胆小心细,长于寒暄,夺目强干,不几年时候,就购置了偌大的家业,成为沃州稀有的王谢望族,他名下的田产不止这一处,传闻真定府另有上千亩田产,西京大同府也有他的宅子,而西京是金国的陪都之一。
这身扒下来的行头附带一枚铜牌,是出入宅邸的通行证,他亮出铜牌:“如何连我都不熟谙了,走了也没几天啊。”
等他走远了,红雀翻开肩舆帘的一角,朝张青招手:“你去花圃里给我挖一捧黏土。”
那俩门房全都瞪圆了眼,然后不约而同冲上去拦住他:“你谁呀?”
东方燕背动手深思半晌道:“景胜。”
“没事。”岳诚低声交代红雀:“你的身份窜改一下,巨鹿县的歌妓,我买来送给东方老爷的,待会进府以后,记得不要暴露马脚。”
“送给东方老爷的歌妓。”
吃完了茶,岳诚弄来一顶小轿,身份既然窜改了,行头也要变一变,红雀坐进小轿里,岳诚骑马在前面带路,张青充作红雀的仆人,在一旁服侍着。
“小的在。”
来这里的路上,岳诚已经编好了借口,隐去详细人名,把抓捕蒯三儿的过程奉告东方燕,东方燕听了很活力,面沉如水的骂道:“不顶用的东西,装个神棍都不会,对了,他藏身的洞窟搜索了吗,有没有祭品?”
这些事在新河镇不是甚么奥妙,岳诚早就探听到了,感受此人不简朴。
“这边儿!”
说罢垂着头,不敢让东方燕看正脸,万一看出甚么端倪,就前功尽弃了,幸亏东方燕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,只淡淡的瞟了眼,逗着鸟问道:“东西取来了吗?”
他们到底在干甚么,张青也不晓得,趁着四下里无人,从花圃里抓一把黏土,塞到肩舆里,红雀放下帘幕,偷偷用黏土捏了个小斑点,粘到鼻头上,对着铜镜观瞧,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哎呦,你可真会贡献东方老爷,来日飞黄腾达了,可不要忘了咱兄弟。”
“你别管,快去,现在就要用。”
竟然是这么大的事,完整出乎红雀的预感,红雀一介女流,固然没有赤忱报国的弘大抱负,但这两年河北一带惨遭金人苛虐,百姓们流浪失所,日子一天不如一天,若能做点为国为民的大事,天然是义不容辞,毫不踌躇的承诺了。
这颗黑痣粉碎了红雀的仙颜,东方燕兴趣缺缺的摆手道:“哪来的残花败柳,下去下去。”岳诚也摆手,同时还悄悄的比划拳头,归去再跟你算账,红雀吐吐舌头,拉着张青一溜烟跑了。
门房接畴昔细看,讪讪一笑还给他,说话顿时客气多了:“府里长幼爷们进收支出,一天几百回,我们那里记得住,获咎了兄弟,对了,前面小肩舆里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