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们瞒着宗泽来的。

无凭无据的事情，说再多也没用，并且人家早走了，宗九娘喝止辩论的二人，清算行囊去卫州府，刚好跟岳诚走上了同一条门路。

不说还没重视。

宗九娘没有体味他的美意，蹙眉看了半晌，转头问碧落：“我们带的口粮能撑到巩县吗？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你才去死呢，短折鬼。”

嘿你大爷的。

秦光弼迷惑道：“你如何晓得是他，他一向坐在门口没动。”

宗泽平生为国为民，是大宋可贵的忠臣，岳诚恳中佩服，不但没跟他的闺女计算，临走的时候，还用这瓜子皮提示他们，要想招安王善，单靠民族大义是不可的，必须有实打实的筹马。

看在宗泽的面子上，岳诚没跟他们计算，马扎掉个头，磕着米姐姐给的葵花籽，赏识江面上可贵一见的雹子砸鱼。

画舫顺着淇水蜿蜒南下，不知不觉到了卫州府，过了黄河走陆路比走水路便利，岳诚跳下画舫，朝他们挥挥手：“拜拜了您嘞，自个儿去送命吧，岳某不作陪了。”

洒在地上的瓜子皮，摆成一个大字——粮！

旋即号令仆人打扫了那堆渣滓，埋头研讨《战国策》

宗泽就不提了，纯纯的一根筋，干了大半辈子吃力不奉迎的事儿，天子嫌弃他，同僚冷淡他，要不是摊上北宋灭亡，朝廷一堆废柴没人敢去东京留守，哪轮得着他啊。

另有盛饰艳抹的老鸨，挥动动手帕：“哎呦喂，我的亲亲大官人，您这么漂亮萧洒，为何不去金枝楼，金枝楼的蜜斯妹都快想死您啦。”

碧落说不出个以是然，但仍对峙己见。“咱家蜜斯热诚了他一顿，他那么坏，竟然没吭声，临走的时候，还笑的那么对劲，不感觉很奇特吗？”

“大石碎胸口我也认了，只要大官人爱看。”

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，能遇见如许一名豪放的金主，那真是好天撞大运啊，卫州府凡是有点才艺的，全都跑来凑热烈了，齐刷刷的站在酒楼上面。

秦光弼分歧意，王善像蝗虫一样到处搞粉碎，恐怕自家蜜斯这么柔滑的花儿，被那王善培植了，分歧意她去见面，起码也要归去跟宗泽讨一封劝降书，有宗泽的名头在，还靠谱一点。

岳诚始终没有分开过船面，要说他把船舱捅了个洞穴，除非他会兼顾术。

干粮泡水不能吃了，衣物晾干了还能用，川资也还在，只可惜画舫不能用了，必须掉头归去卫州府，转陆路。

这主仆俩都是吃脑残片长大的吧，如何都不会说人话呢？

捡到碎银子的百姓抬头抱拳：“谢大官人赏。”

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宗泽说一声，真当王善是甚么大善人不成？

宗九娘担当了老爹的一根筋，脑筋也不好使，船走了大半天，才发觉不对劲，昂首凝睇江面，江面仿佛变高了，莫非涨水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