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说甚么？”练朱弦扭头看他。

怀远仍在抽泣：“错了就是错了，怀远无话可说。”

曾善却不听话，相反膝行两步到了师父跟前。

堂内端坐着四位云苍派的师长，全都神采严峻。而堂下，跪着的人倒是曾善。

说着，她将凉好的汤药端过来，勒令怀远一口气全数喝下去。然后急仓促地红着眼睛逃出了房间。

师长们仍然是面无神采：“情面是情面，端方是端方。他犯下如此大错，不予以惩办，如何服众？”

但在寂静的终究，她却还是重新固执地抬开端：“十年就十年！还请诸位师父做个见证！”

“好疼啊……”怀远又开端小声嚷嚷，同时极不天然地扭动了一下身材，倒是将藏在枕头底下的甚么东西给扭了出来。

场景至此，再度恍惚。看着师徒二人身影逐步恍惚，练朱弦内心五味杂陈，不知该当如何批评。

俄然间只听“吱呀”地一声，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。来者不是别人，恰是曾善。她端着一碗汤药，快步走到病床前。

几名上座师尊再度互换了一下眼神，有人已经开端微微点头。最后，坐在居中主位上的阿谁瘦高道人终究开口发话了，倒是对着曾善的师父。

师父不去看她，沉默半晌，终是一声长叹。

说话间，场景又开端了窜改。朴实的病室变成了议事堂，堂内空间不大，更合适小范围的奥妙会商。

“既然如此，便将本来调派怀远的活儿交给她去做吧。这孩子向来聪明机警，想来倒是个更不错的人选。”

新的场景又是橘井堂病室，病床上躺着一小我，浑身都被绷带和药膏裹着，右臂位置则空空如也――除了怀远还能是谁。

“起来罢。”师父叹道，“出错之人又不是你，你跳出来揽甚么烂摊子。”

统统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曾善身上。不知不觉间，她本来矗立的跪姿也变得颓废了，仿佛那些目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
“以十年为期，派去偏僻之地。美其名曰暗藏，本质就是放逐。”凤章君如此评价道，“现在的云苍早就没有了替人赎罪这类做法，如果叫我赶上了，也定会让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

说到这里，她眼眶通红，可眼神却非常敞亮果断。

“是，师父。徒儿服膺。”曾善哽咽起来。

曾善吃了一惊：“拜入五仙教？为何？”

座上别的一人打断了她的发问：“如此安排天然有事理，你只需服从去做，不必诘问启事。”

可凤章君却看着面前的空位：“如果你因为敬爱之人而遭受了不幸，你会不会把真相奉告对方。”

师父轻叹一声：“不管甚么前提……你，当真不悔？”

怀远苦笑道：“我也没甚么好处，就连师父都说我是个没仙缘的人。师姐对我那么好，我却无觉得报，也就只要这些木头还能听听我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