酬酢过后便是饮宴。与世俗酒菜近似,席间有乐工吹奏、歌伎跳舞扫兴。
不久前还端坐高台之上的男人,现在就鹄立在他面前。
凤章君低垂着眼眸看了小鱼儿一阵,脸上冷冰冰的,看不出甚么情感。
他略微静了静,这才回话道:“鄙人来时在涸辙里救下一条小鱼。见它不幸,便用鲛绡裹了一起带在身边。方才发明此处有锦鲤悠游,便将小鱼投入水里,也好结伴随修。”
然后他的脑海里俄然蹦出了一个动机:本来这就是凤章君现在的声音,倒是比畴前沉稳浑厚很多。
练朱弦还想再多看几眼,却闻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。刚刚才被刻记到脑海中的声音,呈现在了背后。
当他说话的时候,那条与众分歧的小红鱼又游了过来,仿佛在替他作证。
“中间这是做甚么。”
他这一番骚话,引来一片不怀美意的笑声。乃至另有一个妖怪大放厥词:“我就说五仙教如何派了这么个盛装打扮的妖精过来,难不成是想给我们云苍的这个君、阿谁主的,生个胖娃娃?”
第一个妖怪道:“传闻两百年前,五仙教前任教主诺索玛犯下大错,扳连全部五仙教与中原正道撕破脸皮。现任教主继位后一向想要消弭影响。那护法美人就是被打发过来赔罪报歉的,看他刚才坐立不安的模样,啧啧,真是不幸。”
本来,席位离门口太近也不满是好事。
第二个妖怪耻笑道:“你不幸他?瞧瞧你刚才那狗德行!明显离他另有一丈远,就怕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出!”
“云苍是修仙地界,帝光之下,俗世凡尘莫提。”
那边有一方死水水池,装点着碧荷青荇,金色锦鲤安闲悠游。
练朱弦走到水池边,解开腰间的乾坤囊,摸索几下,从内里捉出了一个银光闪闪、鼓鼓囊囊的鲛绡提兜。
又一个妖怪大着舌头道:“俺二哥底子就不是怕……是严峻!那五仙教的小美人长得那么水灵,瞧那水汪汪的绿眼睛,另有眼下那颗朱砂痣……只一眼就能把二哥给看酥喽!俺传闻南诏多妖人,这小美人……该不会也是个雌雄同体吧?!”
“中间本来是五仙教。”凤章君反应也是极快:“可我熟谙五仙教主,并非是你这般模样。”
可练朱弦也没有健忘本身的使职――既然教主但愿与中原云苍修好,那本身就千万不成意气用事,坏了大局。
凤章君倒也接管了这番解释。
现在,凤章君的声音是听不见了,可练朱弦却又不忍走开。
小红鱼这才甩甩尾巴,回身朝着远处的水草游去。
练朱弦从未曾参与中原宴饮,但五仙教在南诏备受尊崇,他也伴随教主列席过很多宫廷接待。只不过在南诏,他是高朋;而在这里,只能敬陪末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