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文明讽刺说：“这下你没话说了吧，儿子买给你的东西可比给我的值钱多了。”

“哦哟，你一向充好人，我呢，偶然候会打小远屁股，就成了大恶人。”张菊芬看着欢乐的丈夫，内心伤溜溜的。

这哪跟哪？方远气咻咻道：“我能去偷和抢？当然也不是捡的，这钱是我在白莽河捞铁挣到的！不信，你去问小亮，这几天我都是用他家的船。”

外公是极高雅的人，写一笔好字，下一手好棋，可为了他差点当街捋袖子跟人对打，那人在外公药店隔壁的邮电局上班，那天大抵是酒喝多了，开了个打趣：张先生，远看还觉得你牵了一只猴，走近一看，哈哈，本来是你的宝贝外孙……

……

小孩们欢天喜地的捧着烫手的骨头，啃得满嘴满手的油。

从小到大，方文明没有对方远动过一根指头，张菊芬也是恐吓多，真打少。

“伤害，我还是感觉太伤害，小远，下次可不准再去龙王潭捞铁了，挣钱有爸妈呢。”张菊芬揉揉方远的脑袋，“换衣服去，把稳着凉。”

“妈，你别瞎扯。”方远脸红了。

“哐当！”

“我儿子就是每天啃猪头的命？提及来也气人，信誉社的刘主任看上这半扇排骨，硬要买去，说多给点钱也行，老娘我没见过钱？哦，他女儿是个宝，我儿子是棵草？”

想到过年时去方弘远伯家拜年，大嫂穿金戴银在她面前用心闲逛，她就来气，哼，现在她也有了，还是儿子买给她的，这比她本身买了来戴还要高兴十倍！

扒下来的猪头肉，肥瘦搭配好，用白纱布紧紧包裹，然后用草绳箍紧，上面再压一块大青石，比及肉天然冷却，猪头膏就做好了。

“爸，这书是买给你的，另有书厨……”方远一样样分派，方文明的心机全放到了书上，他一本本翻看，乐在此中。

方远早早就上了床，吃晚餐时老妈偶然间的一句话，冲淡了挣钱带来的高兴——

“妈，我也没忘了你。”方远又把金金饰全数掏了出来。

“另有假么，我们儿子是干好事的人？”方文明满脸放光，美美的抽起烟来。

“小远爸，小远水性咋样？”

饭桌上的氛围很热烈，搬去了心头的一座大山，方文明佳耦俩轻松了很多，还例外喝了点烧菜的黄酒。

……

“哐当！”

方远叹了口气，翻来翻去睡不着，他是比本来帅了点，可这不是有出息，他这个必定要当杀猪佬的外孙能有甚么出息？

……

……

“喔唷，一百八十呀，小远，你戴吧，爸有钟山牌。”

“死孩子，龙王潭能下去？你这是不要命呀！”张菊芬心疼了，摩挲着方远的脑袋，想到儿子为了挣钱去冒死，鼻子一酸又大哭起来。

方文明伸出了手，方远从袋子里拿出腕表盒子：“给你买的西铁城腕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