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个崩，”多隆阿一口咬碎一个蚕豆，“二哥，快看，快看，阿谁，阿谁，你瞧，那小脸真白净，那小身材，――”

此次，还没等丫环婢女聒噪，桥上桥下却先是嚷上了。

“滚犊子！你懂个屁！”肃文老脸一红，“没读过书，肚里墨水少，不是有句话嘛，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，二哥我，……那是赏识！”

“明天走百病啊，二哥，你忘了？”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着光，“我们出去看女人去！”

“老端方，还是到城隍庙吃卤煮火烧，一人一包糖耳朵！”多隆阿笑道。

“你们这起子没心没肺没知己的小人，”多隆阿骂道，“今后不跟你们一块了。”他摸摸发烫的脸颊，犹自忿忿不平，“一点义气也没有！”

胡进宝牛眼一瞪，刚想计算，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却走上前来，“我看看，救人要紧！”

“进宝，你离我远点！”肃文推了他一把。

那女子能够刚进香返来，正走在一群妇女中间，一门心机念着阿弥陀佛，抬眼一看，撞到一起的是个男人，脸已是红到耳根，再一看，不是别人，恰是大栅栏里唱大戏的肃二，这朋友路窄，冤鬼难缠，她不由得凤眼圆睁，脸倒是变得白了。

“呵呵，不早不晚，鹊桥会啊！”

“风寒了不在家好好待着，出来瞎逛甚么？”肃文顺手拿了几个糖瓜递给二人。

“嗯。”小媳妇痛苦地承诺一声。

“呵呵，就是，进宝的眼里放的是绿光！”多隆阿抚胸大笑，肚子笑得一颤一颤的。

不到酉时，额娘与三妞早早就出了门，惠娴也与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约好，见天气渐暗，已到掌灯时分，肃文正想着出去吃点甚么，多隆阿与胡进宝就定时呈现在肃文家里。

远了望去，大街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灯笼，暗夜里，就象是无数活动的飞火，又象是那宝蓝色天幕中撒下来的银河。

“行了，行了，别得便宜卖乖了，刚才是不是触手一团绵软？呵呵，挨了一巴掌也值，”肃文笑道，“好了好了，别跟个小媳妇似的了，走，喝碗豆腐脑去，二哥宴客！”

“评脉？不消，小小风寒，不碍事的。”多隆阿挺胸昂首，好象就要出征的将军一样。

而他一脚踩中的还是阿谁大栅栏里的明丽少女！

“如何了，二哥？”胡进宝回过神来，茫然不解地问道。

“岳老爷！”三人一起惊呼道。

多隆阿、胡进宝手里有了银子，转眼间就象盐入大海，不见了踪迹。

“我们是……那，谢过岳老爷。”躺在条凳上的小媳妇嗟叹着，倒是不能转动，中间的妇女从速称谢。

第14章走百病

“二哥，你说这豆腐脑，象不象个妙龄少女，二八才子，那老豆腐象不象个年青少妇，半老徐娘？”多隆阿俄然停了下来，吡笑着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