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江清欢惊奇，黄药师也惊奇了一把。

萧索的箫声在冥岳之巅响起，身穿戴淡黄色衣裙的少女低垂着双目，美好的旋律回荡在夜空中。聂小凤看着梅绛雪，目光庞大。

梅绛雪见到黄药师那样的反应倒是没甚么, 在她看来世有百样人, 更何况黄药师名声在外，她远在云南也有所耳闻，并且聂小凤对黄药师也非常客气, 梅绛雪内心对黄药师实在是带着几分猎奇和切磋的，并不在乎黄药师那过于冷酷的态度。反而是云梦莲见黄药师那样的态度, 眉头微皱了下, 可聂小凤在旁，她也不好说甚么。

江清欢又朝黄药师和聂小凤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小声跟梅绛雪咬耳朵，“我在想师父和黄岛主可真会做人，我们在这儿看了半天，都不晓得他们到底谁赢谁输。”

江清欢吐了吐舌头，不再说话。

梅绛雪没想到江清欢想的竟然是这类题目，愣了一下。

江清欢觉得所谓乐斗就是你一曲我一曲就算完了，谁知梅绛雪听了黄药师的曲子半晌，竟然跟他来了个二重奏。

聂小凤起家，整了整衣裙，笑道：“既然黄岛主如此美意，也好。”

大抵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，就是棋逢敌手，聂小凤和黄药师鏖战了一场，落下时头发略有些混乱，可脸上却带着笑容的。

江清欢一听，凤眼一瞪，“你不走？”

实在黄药师不说，聂小凤也正有此意。她想要在中原武林有一席之地，起首就得翻开着名度。且不说现在的中原武林会不会将冥岳视为邪魔外道，但有桃花岛主黄药师对冥岳另眼相看，那就是一个好的开端。

黄药师见多识广，聂小凤从上辈子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，加上一个江清欢在中间妙语如珠哄着师父，而梅绛雪等人适时在中间插话活络场面，氛围竟也非常和谐。

“杨夫人，牛家村我们也看过了，也该要走了。”

黄岛主此时髦未到而立之年, 能够他的身份职位，和聂小凤是平辈, 两人都是一方之主, 哪有谁的辈分更高的事理。可不利催的, 黄岛主是江清欢带到冥岳去的, 黄岛主也没想到聂小凤竟然如此年青。

她武功太弱，底子没法分开冥岳出去闯荡江湖。

聂小凤看向她的几个门徒，目光落在黄药师的碧玉萧上，她笑着说道：“黄岛主几近箫不离身，想必也精通乐理。本座的第三个徒儿梅绛雪，从小就喜好乐律，提及来，她也有一支碧玉萧。”

她本来也是在聂小凤的悉心指导下修炼表里武功的，可自从聂小凤将清欢带回冥岳自后，就再也没有教诲她武功。现在她看到两个绝世妙手过招，心中神驰之余，又有些难过。

江清欢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