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拨浪鼓声从村东头传过来，是卖零货的来了，挑着两个货柜，内里放着发夹，头绳，头花，扣子，针线，玻璃珠之类的小玩意儿。

王月梅说，“那小芳妈瞧着就是扎眼，你不喜好，没准夏季喜好呢。”

张豪杰抓着只至公鸡拔鸡毛，给小侄女做毽子，“夏季，你此次抓了好几条蛇，发了啊。”

吴翠玲赶紧进屋。

黄单说，“个子比我高，长的比我壮，能给我担水种菜，割稻插秧，为我着想，还能带我出去玩。”

话是那么说，他却在流星划过夜空的那一霎那，偷偷许了个愿，但愿能跟背上的人好一辈子，两辈子，三辈子，一向好下去。

卖零货的一个月就来一两次，东西都不贵，很得村里人喜好。

陈金花摆摆手，“夏季，记取妈的话，今后你王大妈再给东西，不管是甚么，你都不能要。”

她没再持续这个话题，让黄单去把蚕豆剥了早晨吃。

黄单抱着方瓜，“翠铃姐，我妈让我来送这个。”

张豪杰提及被毒蛇咬的那人，他少了条胳膊，就意味着家里的劳动力减弱很多，媳妇儿受不了那罪，直接跟人跑了，丢下一个两岁多的男孩，一个七岁的女孩，只能指着五六十岁的父母，日子要难过死。

黄单给她戴上，“谁说的，妈戴着都雅。”

一旁的吴翠玲噗嗤笑出声，“夏季，你这不是找媳妇儿吧？是想当媳妇儿。”

黄单说，“好哦。”

黄单点头，“我是男的，不一样。”

陈金花摸摸他的头发，“此次就算了，那鳖跟桂圆，你已经拿返来了，妈如果再还给你王大妈，会让她不欢畅，妈看看鳖要如何做，明儿给你做了吃，至于桂圆，先放着吧，转头送人的时候用上。”

月上树梢，塘边的竹林里。

村里的小女人少妇都出来，把卖零货的围住。

黄单买了发夹。

黄单抬眼去看，坐在轮椅上的王月梅头发梳的整齐，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散下来，暴露来一张瓜子脸，柳叶眉，她的身上穿戴藏青色褂子，扣子斜扣，眼角虽有细纹，气质却还是很好，中间的吴翠玲同她一比较，五官要更加浅显，也显得薄弱多了，远远没有那种光阴赠送的神韵。

黄单没多待，提着鳖从李根中间绕过，互换了一下眼色，早晨小竹林见。

说着，还挤眉弄眼。

黄单被张豪杰拉着上前，发明货柜上面是块玻璃，能瞥见柜子里的东西。

黄单偷偷瞥砍柴的男人，“嗯。”

李根把烟抽完，“挺晚了，回吧。”

黄单抿嘴，摆出害臊又宽裕的模样。

黄单，“……”

黄单说，“是王大妈要给的。”

他把青年压在一根粗竹子上面，弯着腰背，鼻子往对方的脖子里凑，闻到了香皂味儿，“沐浴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