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昉垂着眼，低声说道：“是...”

傅老夫人看她这般，心下便是再大的不欢畅也都化了个洁净...她悄悄揽着孙女的肩膀，祖孙两好久未见，又没了嫌隙，这会自有很多话要说了。

“主子...”

不管主子要做甚么，她想做甚么，她都会陪着她。

...

王昉这一夜睡得并不平稳。

王昉的声音还是安稳无波，她超出虎魄，看向靠近窗棂的一根烛火：“你是否感觉我很可骇？如若珍珠真有异心，那珊瑚必然有伤害...如若珍珠没有异心，她随我多年，我此举毕竟是伤了她的心。”

她这话说完，也没听到反响，便又转过身，悄悄唤了她一声：“主子？”

王昉笑了下，她把水杯递给玉钏。

傅老夫人握着她的手，看了她好久，很久却只是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，说了两字：“瘦了——”

王昉这才回过神。

她看着虎魄，有些诧然：“如何了？”

“哼。”

“不必如此焦急——”

傅老夫人还是坐在软塌上，她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正缓缓拨动着，眼睛却看着跪在前面的王昉。到底是夙来心疼的孙女，那里舍得让她这般跪着，便开了口：“地上凉得很，你还跪着做甚么？”

李嬷嬷笑着说了句：“还是四蜜斯有本领，就这么一会就哄好了老夫人...”

而她握动手炉，看着半开窗棂外头的月色，不知是在想甚么。

“失魂落魄...”

王昉一怔，她昂首看着傅老夫人，呐号令了她一声：“祖母...”

玉钏、虎魄两人围在床前，严峻的看着她，见她展开眼才松了一口气。

那已好久未曾做过的恶梦，彻夜却接踵而来。

半夏笑着“哎”了一声，她走上前亲身扶着王昉，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