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佩半梦半醒却也喝了大半盏，她展开眼起首入目标是几点烛火，再往身侧看去见到的倒是王昉。她心下一怔，揉着眼睛又看了好几次，才呐呐而道：“四姐，如何是你？喜鹊、黄莺呢？”

听傅老夫人的意义，便是不择罪了，她端端方正又磕了个头，口中言道：“母亲大恩，母亲大恩。”

许是屋中和缓...

纪氏心下一颤，昂首看去却只能瞥见傅老夫人面上的冷酷，这一分冷酷她经常见到，却都未有本日这般让她惊骇：“儿媳，记下了。”

王蕙把手中的蜜饯吃下，酸甜刚好，她半弯了眉眼，才又一句：“不过六姐挑的阿谁位置委实不好，也瞧不见甚么好景色。”

“母亲，您要怪就怪儿媳一人吧。”

王昉握着茶盏的手一顿，闻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：“先前我走的时候，你和阿佩不是鄙人棋吗？如何好端端的去了外头？”

“是...”

...

她看着傅老夫人，红唇瓮张, 眼中闪过一丝惊惧, 很久才垂了眸子、颤声而道：“母, 母亲, 您在胡说甚么？”

王蕙一怔，她看着阿姐手上的那颗蜜饯，悄悄笑着接了过来，而后是叹道：“六姐身子骨本就不好，这回又受了如许的难，怪让民气疼的。”

王昉步子一顿，握着布帘的手略微有些收紧，可她终归未曾转头，也未曾说话。

王昉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清冷，红烛摇摆，打在她明艳的面庞上光影闲逛，模糊有些暗淡不明：“不过六妹不是早就晓得了？你本日所为，撤除对于阿媛和二婶，为的不就是把这两个二婶的眼线处理了吗？”

王昉看着她淡淡一笑，她双手平放在膝上，身形端庄，脸孔安闲：“阿媛被罚禁闭，二婶罚了三月俸禄，你身边两个丫头被杖责致死...”她的声音还是很轻，端倪却泛着几分无边讽刺：“我竟不知，六妹竟有如此本领？”

王佩所住的拂柳斋却非常温馨，屋中只点了几根烛火，布帘处漏来多少风，吹得烛火摇摆，模糊可见这并未如何装潢的屋子。炭火倒是放了好几盆，都是上好的银丝炭，现在正围着放在床边，生了几分暖意。

“阿冀心善，又自幼孝敬于您，他如果晓得这糕点会害了二哥儿，便是如何也不会换的。”

她这话说完，是用下一口茶，才又问道：“六姐如何样了？”

另有她的阿冀。

月色刚好，而她孤身立于这清冷月色当中，俄然感觉有些冷。她拢紧了身上的大氅，火线是无边夜色，而她面色清平，却不知在想甚么。

“当年他也只是一个冲强大童，甚么事都不晓得，是我与他说二哥儿的糕点比他好吃，让他偷偷把糕点换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