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瓶子八成满的时候,徐半瞎才肯干休。
徐半瞎盯着面前的尸油灯,开口道:“你端着这盏灯去刚才的坟地找发光的花,记着了只要玄色的曼陀花,其他的碰都别碰,晓得了吗?”
好久后,徐半瞎打了一个嗝,一股腥臭味满盈开来,我扭过脸呼吸新奇氛围。
我伸着脖子多看了几眼,随即堕入深思,那图案与扮装室后门上的图案,以及火化室最大的火化炉内里的图案不异,三者不异总归不是偶合了吧。
现在,徐半瞎微闭双目,均匀喘气,看上去如同进入了禅定。
等男人骑着摩托车走远今后,我轻声问:“徐爷,那人刚才我见过,他让我上车,我没上。”
徐半瞎低声道:“跪下也没用,刚才骑摩托车的男人也跪下求过我,最后又能如何样,到头来仍旧是孤魂野鬼。”
我轻声说:“我明天来有件事想费事徐爷,还请……”
“也罢,既然你信不过我,我又何必能人所难,你走吧。”徐半瞎摆摆手,表示我能够分开房间了。
徐半瞎盯了他几秒,回身回到屋里,拎着一只红色灯笼缓缓向男人走去,灯笼壳子上面仿佛画着一些奇特图案。
那对男女抹着眼泪,拉着尸身出了院子。
“这是孙秃子送你的礼品,你收下吧。”我筹办向徐半瞎打豪情牌,但愿能让他动怜悯之心。
正在踌躇的时候,徐半瞎冷冷地说:“你归去筹办后事吧。”
汪汪汪……
徐半瞎的脖子悄悄扭向我,但只是悄悄看着,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。
最后,划着一根洋火,朝着玻璃瓶子挨近。
徐半瞎却毫无反应,仍然摩挲着木匣。
徐半瞎冷冷地回一句:“别欢畅太早,能不能成还要看你的造化。”
我和徐半瞎不约而同向院门处看去,这一看不要紧,惊得我虎躯一震,刚才那位骑摩托车的男人正木木地站在门口,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。
公然被孙秃子说中了,徐半瞎在找借口推委。
我取出孙秃子筹办好的小木匣,徐半瞎轻瞄一眼,我将木匣放在桌上。
我问:“刚才那男人是孤魂野鬼吗?”
我很猎奇木匣装的是甚么,以是等候着徐半瞎将它翻开,而令人绝望的是徐半瞎并没有那么做,他将木匣揣进了怀中,起家走向内屋。
“好啦,归去安葬吧。”徐半瞎慢悠悠走向院子中的竹椅,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,坐在椅子上喝茶,与刚才的痛哭流涕完整判若两人。
徐半瞎点点头,但没有表态,隔了几秒,他渐渐弯下身子拎起装有尸油的塑料桶,往一个玻璃瓶子里倒。
徐半瞎回一句:“算是吧,前几年骑摩托车的时候,颠末乱坟岗子,刚巧车灯坏了,一头撞死在了墓碑上,脑袋瓜子都碎了。”
“徐爷,你在点尸油灯?”我感到非常震惊,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怪诞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