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文宏见家人都已在各自坐位坐好,刚想开口说话。厅堂外响起脚步声,一名头发斑白地肥胖老妇端着盆野鸡煲,踉踉跄跄跌撞出去。
徐文宏也道:“等下我陪娘舅多喝些,爹千万莫要过量,卢大人特地让我转告,要爹常日里少喝酒多晒太阳,说对枢纽有好处。”
眼睛不由自主瞄向徐国难,欲言又止。
徐家三代同堂,向例都是聚在一起用饭,其乐融融。
依兰思托没重视徐国难非常神采,点头道:“奥里契没奉告俺。只是让俺莫要管他,今后赶到萧垅社奉告族人帮他报仇雪耻。”
刘雅萍抢畴昔捶背,夺过酒杯放在桌上。
没等徐国难开口,徐文宏接着道:“你小子鼻子倒灵,雅萍依偌刚煮好野味就巴巴赶回家来,好好坐下陪老爹娘舅喝几杯,过足酒瘾。”
徐国难当时受命在漳州暗藏,没法赶回见教员最后一面,每当想起老是不免郁郁。
徐文宏笑道:“依偌不要叫她,田妈从厦门到台湾这么多年从不肯上桌用饭,早就风俗了。”
徐承平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冷颜铁面地老爹,见徐国难疾言厉色,缩了缩脖颈不敢开口,泪汪汪瞧向徐文宏,瘪着嘴巴显得特别不幸。
徐承平一个回身扑进徐文宏怀里,眸里泪花不翼而飞,探出半颗脑袋冲老爹大做鬼脸。
田妈笑道:“晚餐菜太多,野鸡煲炖得又久,要不是闻到香味,老太婆也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徐文宏瞟了徐国难一眼,没好气道:“之前爹也这么宠你,你小子不是长得好好地。”
她嫁给徐文宏第二年生了龙凤胎,男的取名台生,女的取名淑媛。
俞依偌哎哟一声,赶快站起,拍了下脑门涨红俏脸道:“该死该死,如何把炖着地野鸡煲给忘了,还要劳烦田妈特地送出去。”抢畴昔伸手接过。
俞依偌把热腾腾地野鸡煲摆到八仙桌中间,厅堂顿时溢起浓烈香气,瞧着田妈远去背影颇觉不美意义。
嘴角噙着浅笑,轻声道:“卢大人还说本年中秋要与老爹一起过生日,比比哪个酒量更加短长。”
桌上世人端着酒杯,怔怔瞧着两人的奇特行动,一时有些冷场。
顺手挟了块鹿肉扔到桌下,旺财一口咬住,毛茸茸身躯偎在徐国难腿上,大口啃吃起来。
端起酒杯,感慨道:“明天是正月十六,老古话过了元宵就出年,依兰思托特地从平埔社送来这么多野味,大师都能饱了口福,等下要吃足喝好,对得起雅萍和依偌的技术。”
依兰思托怔怔道:“是哪个?奥里契奉告俺,说那人鼓励汉人占尽土蕃地步,杀光土蕃男人,是以要杀了他。”
听爷爷要喝酒,徐承平麻花般乱扭身子,道:“爷爷少喝几杯,对枢纽不好。”
徐国难冷声道:“伤人偿命天经地义,奥里契被奸人操纵,当街行凶刺伤朝廷高官,连郑王爷都被轰动,哪有能够用牛羊赎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