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李光地语含讽讥富鸿基面孔微红,唉声感喟道:“劣子文笔粗陋难入考官法眼,老夫怒其不争只能多花些工夫,哪及得上李大人贤子科举早达,诸事无忧。”
富鸿基晓得李光地说的是真相,康熙疑忌汉臣苦衷深沉,谁也不能包管能够猜中间思玩弄皇上于股掌之间。
富鸿基摇了点头,轻声道:“有没有上达天听不太清楚,不过也就在一两天的事。万一皇上向李大人垂询,恳请李大人脱手互助,设法让皇上金口承诺施琅专征台湾。”
富鸿基面现苦笑,点头道:“施琅精通海战,已经好几次打败郑逆舰队,天然不会呈现不测变故。只是姚启圣——”
事隔多年施琅从未曾提起,李光地本来觉得已经告终,想不到本日竟然从富鸿基口中说出,饶是李光地厚黑学已到高深境地,也不自禁面孔羞红,再也没法假装若无其事,感喟道:“富大人,你我同僚多年不必坦白,施提督立意平台打扫郑逆,还故乡父老承平天下,老夫岂能无动于衷,只是皇上——”
他目光老练一针见血,富鸿基怔了怔,翘起大拇指赞道:“李大人实在了不起,施琅暗中来信就是为此,言道姚启圣想要养寇自重,对平台战事各式禁止,施琅摆布难堪,恳请李大人脱手互助,请皇上答应由他专征台湾,姚启圣兼顾粮饷后勤,不得随便脱手干预。”
听到施琅暗中来信,李光地低垂白眉不易发觉微微颤栗,放下茶杯诧声问道:“施琅驻节漳州厉兵秣马,怎会暗中来信,莫非平台战事呈现不测变故?”
听到督考科举文章李光地不自禁噗嗤一笑,送出版房目送富鸿基拜别,站在台阶上久久沉吟不语。
如此一来独守空房的诸子妻妾天然牢骚满腹,偶然间在闺阁集会提起鼓吹出去,成为宦海笑话。
说着举杯敬茶,嘴里呵呵轻笑。
富鸿基顺治十五年高中进士,是李光地地同亲科举老前辈,担负翰林学士八股文章写得入迷入化,无法三名儿子都没有担当父亲优良文明基因,插手科举屡考屡败连乡试都过不了关,富鸿基气怒之下每日上朝前都要安插科举题目,晚餐以后亲身阅文督考,明令文笔不佳者不准回房睡觉。
李光地听得面色时红时白,忍不住骇然问道:“施琅好生大胆,竟敢妄测圣意捉弄皇上——哈善密奏上达天听了么?”
李光地眸里微现喜色,转眼平平无波,瞧不出涓滴非常。
富鸿基的话意他天然明白,大清顺治十二年,李光地还是未曾插手科举的稚龄童生,跟从家人宅居泉州乡间,日夜苦读追求功名。当时满清尚未一统江南,兵荒马乱盗匪横行,李光地百口被盗匪绑架命悬一线,刚好施琅交战返来脱手挽救,李光地感激之下明言今后需求设法酬谢拯救大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