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事情已经完成,我们就要告别了,上车临开走的时候,白妻站在胡同口大声说别忘了去自首。齐叔神采麻痹,开车缓缓驶离村庄。
齐叔说:“这真是我儿子的骨灰,是第三个儿子,半个月前归天的,也是被车撞到……啊?我大儿子?他的骨灰还存放在殡仪馆,都十四年了……但是你没说啊,都来?我第二个孩子是女儿,要它们三个都来陪你?求求你,能不能放过它们,这是我最心疼的小儿子……”大师这才又把目光投向他,齐叔本来不是自言自语地忏悔,而是在跟某个我们看不见的“人”在对话。
两名村民同时用尖镐嘎吱嘎吱地撬那棺钉,俄然齐叔又说道:“我也不想如许,只是我当时候人为不高,孩子上幼儿园又费钱,怕拿不出那么多医药费。”白老五看了看齐叔,叹着气点头。
目送着齐叔开车垂垂远去,我内心也是五味杂陈,把两万元钞票付给高雄,他对劲地收进皮包,走向那家宾馆的路上,我问:“你感觉,齐叔会不会自首?”
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,但我根基毫无睡意,以是就同意了。安设好阿赞布丹,我和高雄出了宾馆过马路来到这家沐浴中间,洗过以后在大厅按摩,我还在想着齐叔这个事。高雄道:“你小子财气不错,前次阿谁职业骗子赵先生的买卖刚结束没多久,就又能接到驱邪法事,很不错!去掉盘费,此次赚到一万五,阿赞布丹还欠我一万五,就快还清了。”
白妻骂道:“要不是你把我儿子撞死,它会如许?死的时候才四岁,特别懂事,胆量又小,见到生人总会躲,哪来的暴虐?它十五年都没投胎,不都是你害的?”齐叔不再说话,用手用力抓着头发。
好不轻易挖得暴露棺材,这是口只要浅显棺材一半大的小棺,十几年的腐蚀,棺木的色彩呈灰黑,已经看不出本质。白妻跪在土堆中低声抽泣,嘴里嘟哝着甚么。村民把尖镐钉进棺盖的裂缝中,这时听齐叔说:“我、我真的错了!”大师都望畴昔,见他眼睛看着棺材,看来是至心想忏悔。
我问高雄:“就没有处理体例吗?”高雄说除非每年的忌辰都让阿赞徒弟来坟前加持和祭拜,或答应以。但这当然不太能够,每次都得几万块钱用度,这钱必定不能让白家出,但以齐叔的支出,很难支撑,他一个月的薪水也只要两千多块罢了。
回到郊区,齐叔找到ATM提款机,分两张卡统共取出两万元群众币现金交给我,这买卖就算做成。我问他是否真要去自首的时候,齐叔点点头:“那是必然要去的,我先回家看看老婆,跟她说几句话,叮咛叮咛岳母照顾好她,再去爸妈家道个别,然后就连夜去交警大队。”临走时,他从驾驶室探出头来,感激我告结束贰内心的疙瘩,又指着路口的一家宾馆,说那边环境能够,代价也不贵,能够过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