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未曾想,陈远这厮竟如此胆小,竟然连他身后李二要刨他坟这等虎狼之词都说得出来。
是以,他的回应,看似自嘲,实际上,也是一种提示,意义是,别对劲,我若真可贵善终,那你辛辛苦苦立的人设也就塌了。
魏徵哑然发笑,若无其事道:“陈县男也晓得魏徵?”
李二则故作漫不经心,笑着说道:“看来魏公之名非同小可啊,便连贤弟这等不睬世俗纵情山川之人亦如雷贯耳。”
很久,李二咳了两嗓子,正了正衣冠,率先开口破冰:“玄成啊,这长公主修行祈福不在观里好好呆着,却跑下山来与人私会,依你看,该当如何措置?”
主如果,这魏徵,恕我直言,了局不会太好啊!”
魏徵亦看过来,半响,幽幽道:“某与陛下,君臣一场,竟到连这等事也需求包管的境地了吗?”
“魏徵的了局很惨的,长此以往,死了以后天子陛下能给他的坟掘了!”
“是啊陈远,你如何晓得魏徵的,你很敬慕他么?”永嘉亦兴趣勃勃。
关头是,干的的确就不是人事啊!
这要换个天子,他怕是一百个脑袋都不敷砍。
“魏徵那样说,天子陛下受不受得了?”
魏徵眼皮跳了跳,却也没如何活力,想了想,笑道:“陈县男所言,大略是有些事理的,自古忠告顺耳,以魏公的行事气势,怕是难有善终。”
此言一出,顿时永嘉就不淡定了,一面不幸巴巴恳求,一面又对魏徵瞋目相视。
真要惹急了,貌似,躺下都不得安生啊!
“噗——”
因为他很清楚,他对李二是有代价的。
可题目是,生前能忍,身后,还能忍?
这会晓得怕了,早干吗去了?
“以是说,最难测是帝王心啊!”
“嗯。”李二点头:“甚好,那依玄成看,如何才算是严惩?”
氛围堕入一种古怪的沉寂中。
魏徵也沉默了。
因为陈远说魏徵的了局会很惨,这个他喜好。
曾经他也没在乎。
也是以,本来是谏议大夫,现在,他被打发到皇家图书馆,修史。
本来,他是用心想看笑话,趁便恶心一下魏徵的。
结论是,仿佛,真的很有能够。
李二怔了怔,回过神来,亦忍不住哈哈大笑,较有兴趣打趣魏徵道:“成公,此事,你如何看?”
这些年,私底下破口痛骂,迟早老子弄死你个乡巴佬,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猎奇。
你这老狗,有事没事怼老子,三天两端让老子下不来台,可贵有机遇,看老子明天不好好嘲笑嘲笑你!
这转移话题的伎俩,是不是也太生硬了?
“……”
永嘉直接就破防了,当场便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永嘉:“……”
之前不是笑得很高兴吗?
李二的表情实在很庞大,简朴来讲,就是难堪当中,又有那么一点点恼火,然后,另有那么一点点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