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王妃体恤。”大夫脸上有几分惭愧，“陈孺人实在并未有身，而是用了一种少有的药物，看上去像是有了身孕，草民学艺不精，孤陋寡闻，竟一向没看出来。这类药一过了三个月就会主动见效，以是陈孺人并不是小产，而是来了月信。此时经冷水一激，对陈孺人的身子大为有损，须善加调度，不然今后在子嗣上就比较艰巨了。”

她的假孕多数是被人暗害的，毕竟是否有孕，三个月后就能见分晓，肚子鼓不鼓，一看便知，真的假不了，假的真不了。现在她莫名其妙地落了水，还把宋氏牵涉此中，却不知是她见到小日子来了后做的一场戏，还是暗害她的人用心趁机戳穿她，趁便把刚晋位分的宋氏拉下来。往远了想，如果宋氏真的被这场诡计卷出来，那宋家定会对皇甫潇心存怨望，宋大将军手握兵权，镇守东南膏腴之地，是朝中各派争夺的首要权势，如果他是以背叛，对于皇甫潇来讲将是很大的丧失。

无双没想到一向求孙心切的老王妃竟对陈孺人如此冷酷，不由得一怔，随即也定下心来，笑着点点头，跟着阿谁小丫环往外走去。

无双坐在正殿的金漆大椅上，看着管事们进收支出，听着内里传来的丝竹管弦顿挫顿挫，眼里漫上几分笑意。

“别来哄我。”老王妃冒充不睬，“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儿，闻到铜板味儿，就钻出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老王妃点点头，便不再扣问，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碟子，“再吃点儿，可别饿坏了身子。”

老王妃却很平静，对无双摆了摆手：“你去瞧瞧吧，不消过分担忧，出不了大事。”

无双笑着劝她：“母妃别恼，大过节的，别为些许小事操心。我已经让人去查了，看到底是谁在背面作怪，定要揪出来，好好惩办。”

碧桃和碧竹都屈膝施礼，和顺恭敬地答道：“是，谨遵王妃谕命。”

无双看向床上的陈氏，内心微微起了一丝怜悯。

碧玉竟然是老王妃陪房的女儿，当初又是杨氏拨畴昔的，如果她犯了甚么事，明面上看，与宋氏干系不大，却能把老王妃和杨氏牵涉出去。

无双对全妈妈说：“让她们出去跪着，现在没时候发落她们，等陈孺人救过来了再说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宋氏见她温言软语，确切并没有见怪本身，这才感觉好过了些，额上身上却已经沁出一层细汗，一时心慌气短，神采更加白得没了赤色，连脂粉都袒护不住。

无双笑道：“你别严峻，我只是想问问，你那儿的大丫环碧玉是新提上来的，她是原就在你院子里当差，还是比来才拨畴昔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