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皇甫潇出来的几位刑部官员纷繁拱手道贺，内心却各有计算。

“是啊。”杨氏勤奋地用手背试了试老王妃的茶碗，发明已经凉了，便端起来递给跟着的大丫环素心，让她去换热茶。她一边服侍一边笑道，“要提及来，还是我们府里人手齐备，比及王妃进门，也不担忧没人帮着服侍。”

岳坚是武将，管着全部王府亲军，听徐志强说得头头是道，不由笑起来：“你倒对这些后院的弯弯绕了如指掌。”

“嗯。”赵妈妈一脸寂然，“我会劝着公主，别把这事放在心上。那小妾不过是方才有喜，王府后院那么多女人，必定都乌眼鸡似的盯着她，能不能安然把孩子生下来还两说呢，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。你这些天多给公主做些平淡的炊事，免得她上火。”

杨氏和韩氏乘船回府，看着内里碧波泛动，一时都没有说话。行到半途，杨氏才轻声一笑，“这个陈孺人可算是出了大风头了。”

她站到箭靶的百步开外，伸手接过宝音递过来的火红色夕照弓，搭上红色穿云箭，然后稳稳地拉开弓，对准靶心，一口气射出十箭。

没有要过水不见得就是没有宠幸过，次日没赐避子汤说不定是答应那位孺人怀孩子或者是忘了，以是这都不能申明甚么，只要王爷本人才晓得当时的景象，他究竟有没有要过陈孺人。

杨氏的眼中掠过一丝轻视，冷声道：“还不知是如何怀上的了，我可晓得，王爷每次在她们侍寝后都赐了避子汤的。你我奉侍王爷多年，莫非还不清楚王爷是甚么性子？岂容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？”

“是啊。”吴明宪拥戴，“陈孺人进府后一向不争不闹，循分守己。她家也没甚么要紧的背景，她又是庶女，在王府中家世偏低，守着端方方是上策，下官也看不出她有胆量干出这么丧芥蒂狂的事情来。”

矮榻就放在窗前，清风送爽，非常温馨。她拿着书看了两页就放下，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。赵妈妈拿过一张细羊绒毯，轻手重脚盖在公主身上，昂首给守在一旁的宝音做了个“好好服侍”的手势，便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。